;別貧!藍姑娘拿起酒瓶來喝了一口,一雙美目還責怪地白了沈淵一眼。
沈淵心道:今兒這是咋了?一個兩個的這都啥意思啊?
他也看出藍姑娘心情不太好,沒那個精氣神兒跟自己開玩笑。
在這之後,沈淵聽著這個喝得醺醺然的大姑娘,對他好一通傾訴,像是要一口氣把心事都說出來才痛快。
&np;lip;&lip;我小時候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反正不大點就被賣進了王府,我也不是府裡的家生子兒奴婢。
;那時候我老實不愛說話,在王府裡常挨欺負。後來一次趕上別的奴婢好幾個一起打我,被老王爺看見了&lip;&lip;就是你那天看見種蘭花的那個。
;嗯!那老頭狡猾的很。沈淵立刻點了點頭。
&np;lip;&lip;藍姑娘紅著臉蛋兒,驕傲地晃著頭說道:
;他問我為什麼捱打也不聲張、也不去向主子告狀。我告訴他我要是告狀的話,那她們就不是明著打我了,說不定會暗地裡被誰給害死!
;老王爺聽得直笑,讓我到他院子裡伺候花草,再後來又因為一件小事,王爺誇我有心機。當時我才不到十歲,聽見王爺誇我,我心裡可高興了&lip;&lip;
;從那以後,我就習慣凡事都比別人多留個心眼兒,注意觀察那些他們不在意的東西。
;很多人說話看似無意,我卻都要在心裡想一想,這句話背後有什麼含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說。
;慢慢的我長大了,我發現我能看得透很多人。只要接觸久了,他們心裡在想什麼,遇到什麼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我都能估計個八九不離十&lip;&lip;
;可還是有些人,我是看不懂的,比如說老王爺&lip;&lip;現在還有你!
;你知不知道如果一群猴子裡,其中一隻猴子有人那樣的智慧,那能活活憋死它!
;王府就那麼大點兒,我躲在裡面裝成縣主的普通侍女,我看著他們像猴子搶核桃一樣爭來奪去,打得頭破血流!我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我都知道&lip;&lip;
&np;lip;&lip;除了縣主。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淵的筷子正在乾絲裡挑蝦仁吃。這小子看似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暗自一震!
看起來上次縣主謀劃案件的事,這藍姑娘也並非是一無所知!
原本沈淵還以為縣主演技過人,騙過了藍姑娘。可現在看來,這位藍姑娘卻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畢竟人家鹿邑縣主和崇王是親父女,藍姑娘就算是心裡有懷疑又能怎麼樣?還不如索性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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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說,王爺欠你一個賞賜嗎?聽到這兒,沈淵笑了笑道:
;那你就跟他說,讓他把你放虎歸山。你不在那個王府裡待著,不就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現在我也是一樣啊?藍姑娘聽到這話,手裡的筷子;叮叮地敲了敲桌上那塊純銅鑄成的崇王府腰牌。
;有這個身份在,好歹可以讓我省去很多麻煩,藍姑娘醉眼惺忪地手扶著額頭說道:;我有老王爺的關照,在府裡府外想幹什麼都行&lip;&lip;還省得被人算計!
;你可算了吧!沈淵也有了七分酒意,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蹬蹬直跳。
他咬著牙說道:;就你這心眼兒,都趕上漏勺了,誰還敢算計你?
瓊花露清冽醉人,沈淵和藍姑娘聊著天兒,迷迷糊糊地把石凳當成了椅子,往後一靠就摔了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