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閣這個情報組織,在沈少爺麾下的一直是依靠著天元票號,在大明各地發展。
在沈淵的經營下,幾乎每一家天元票號的分號裡,都有天淵閣的情報員存在。
他們平時的身份是票號的夥計,但卻承擔著偵查本地情況、負責通訊聯絡、接應外來情報人員的工作。
因此朱常津一見到這位年輕人上船,雙方也是立刻拱手施禮。
……朱常津是沈淵的親傳弟子,還是沈少爺的第一個徒弟,他的地位自然是不同凡響。
因此天淵閣的這位白衣少年,一見到小王爺以後,也是恭恭敬敬地行禮。
隨即朱常津讓左右侍從全都退後,只留下了他和龐寶強兩人,他就見面前這位一臉儒雅的白衣青年笑著說道:“在下天淵閣郭學文……我是三期的。”
朱常津一聽就知道,此人是密諜培訓班第三期畢業的,這樣的資歷在情報部門裡也是“老人”了。
因此別看他年輕,朱常津也是絲毫不敢怠慢。
簡單的相互介紹之時,朱常津看這郭學文相貌英挺,氣質儒雅,舉手投足之間頭腦清晰,反應極快。
就知道這是老師的情報戰線裡,一個極其出色的人物。
郭學文聽了朱常津的來意,自然也知道這位大師兄承擔的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任務。
所以當朱常津向他問起月港的情況,郭學文立刻就簡單扼要地說了一番。
原來這月港因為吞吐量大,財富收入堪稱海量,因此各方面對這裡都是極其重視。
首先就是萬曆天子這一方,雖然月港收入的稅金被大量吞沒,送到朝廷去的可以說是十不存一,但萬曆天子依然是極其看重月港的收入。
甚至月港也因此被稱作“天子南庫”,意思就是萬曆設在南方的一座存銀庫房。
也就因為這個緣故,萬曆天子直接派了一位太監,來監管此處的稅銀收納。
不過雖然是貼身太監,但萬曆的委派顯然是沒什麼作用,因為太監來了之後,月港每年交上去的稅銀,依然是沒有提高多少。
朱常津透過這個跡象一分析就知道,那位太監肯定是和本地的官員同流合汙,一起幹著吞沒稅銀的勾當。
“這位監管大太監名叫養貴,”郭學文向著朱常津說道:“平日裡住在月港後面的漳州城中,在本地呼風喚雨無人敢惹。”
“然後就是月港這裡的情況,”郭學文飛快地說道:“月港這裡有泉州市舶司的衙門,其實市舶司主要的官員都在此地坐鎮。”
“泉州市舶司司丞名叫李爾明,在這裡搜刮商船瓜分財富,上下打點,也是個混得極其明白的人物。”
“因為有大量的財富從他的手上分發出去,所以他在漳州和月港的勢力也是非同小可。”
“市舶司衙門那裡有四百多官兵鎮守,平時多數用來維持秩序,戰鬥力不強但是氣焰很囂張,市舶司在本地聲威顯赫,衙門裡隨便出去個書吏,到了漳州城裡那也是跺一腳滿城亂顫!”
“朱師兄您要的賬目,一定就在月港岸上的市舶司裡收藏著,您要是想拿到它,要小心那四百官兵,還要留意的手後撤出去的路線……”說到這裡,就見郭學文指了指堵得滿滿當當的水道說道:“可別上了船,再被堵在這裡寸步難行,那可就狼狽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