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六狗身上帶著腰刀和腰牌,而且明言自己是辦案的,院子裡的人自然也不敢提出任何異議。
此刻石桌上的飯菜非常簡單,只有兩菜一湯和幾碗米飯而已,桌邊的四個人,那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都有六十多歲了,滿頭白髮。
那個六七歲上下,身體瘦弱,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小丫頭,肯定就是陳家的閨女,另外兩個人,其中那位壯年漢子大概三十歲,長著一副普普通通的長臉盤兒。
還有一個同樣也是六七歲的小小男童,正在用靈動好奇的目光看著吳六狗。
“你們是陳家的閨女,還有家中的老傭人對不對?”
吳六狗看見桌上還擺著茶盤和茶盞,他頭也不抬地給自己倒了一盅茶,然後一仰頭喝了下去。
“對啊……官爺!”
這時那個老頭顫顫巍巍地答了一句,看他的樣子,眼神中有點驚慌。
而這時,旁邊的小丫頭眼圈又有點發紅,吳六狗放下茶盅嘆了口氣,看了看她,向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陳……榕娘。”
小丫頭有點膽怯,桌下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抓住了老頭的衣角……這場景,真是看得人分外心酸。
小丫頭在一年前死了父親,又在昨天死了全家,唯一的孃親還在知府衙門裡不知生死。
她現在能依靠的,只有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傭人,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榕娘……好名字。”
吳六狗感慨地說道:“榕樹能落地生根,開枝散葉越長越大……我相信你也能!”
小姑娘的眼神依舊躲閃著不敢看他,不過眼圈兒卻有些紅了。
這時的吳六狗又是一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那個中年漢子。
“趙老實是吧?
這是你兒子?”
“對……我大名叫趙極,這是我兒子小寶……街坊都管我叫趙老實。”
這個漢子一說話,話語間帶著點兒嗡嗡的鼻音,看他的樣子並不怎麼會掩飾臉上的神情。
此時納悶、詫異、猜測和擔憂這些表情全都寫在他臉上,看起來真像他的外號那樣,是個老實人!“我姓吳,”吳六狗笑著說道:“要是還有飯,就給我來一碗好不好?”
“……對了,昨天晚上案發的時候,你在哪兒?”
這一句吳六狗是臉上帶著笑意說的,可是前一句和後一句的內容卻帶著巨大的反差。
這突然而至的衝擊,頓時讓趙老實全身上下就是一震!“昨天晚飯時分……我在家裡帶著孩子吃飯呢,吳先生不信,可以問問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