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淵向著四大衡商隊那邊一指,一時之間,數萬百姓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些商人!“老百姓賺錢本來就不容易,那都是血汗換來的,可是你們每一天、每一次花出去的錢,全都要被他們壓榨和盤剝……這就是我沈淵到廣州來的原因!”
“……說話!”
沈淵說道這裡,踢了一腳那位戰五爺,立刻就嚇得那老傢伙一哆嗦!……在俘虜營裡住了一個多月都快倆月了,這戰五爺和碼頭上的四位幫主天天都被審訊,事到如今他們哪裡還有狡辯的餘地?
只見戰五爺隨即就抬起頭,滿臉狼狽的大聲說道:“那都是知府大人吩咐的啊!”
“他讓黃獨管著我們碼頭上的幫派,我們如此欺壓那些外地商人,那都是出自他的指派!”
“小人雖然做下了無數惡事,但不過是一條咬人的狗而已,下令的卻是衛明陽他們那些官員,沈大人您大人大量,千萬饒小的一命……”隨著戰五爺連聲求饒,碼頭上的劉洪他們幾個幫主也連忙出言交待,一時之間鼻涕眼淚橫流,說得這叫一個悽慘!“好了……下一個。”
這時沈淵擺了擺手,又讓人把周炳押了過來。
……“這傢伙身為海防史,卻勾結倭寇,打劫自己的同胞。”
沈淵冷冷地向著周炳說道:“你手下的兵將是粵東十三家養的,大陳島上的倭寇是你們資助庇護的。”
“你還像一條瘋狗一樣,官場上那些大人物讓你咬誰你就咬誰……這事兒你認不認?”
“沒有!”
這時的周炳一搖腦袋,立刻就咬著牙拼命抵賴!他被俘的時間不長,而且周炳的腦筋也遠非那些混蛋幫主可比。
他當然知道,自己要是認下了這樣的案子,那可就再也沒法翻身了!“奸賊,你還敢狡辯?”
而這時卻見沈淵向著後面一揮手,從布政司衙門裡,走出了一個嬌弱的女孩身影。
這時的小夏姑娘滿臉都是淚水,她看著周炳,眼睛都瞪紅了!“你為了給市舶司的陳守志找宅子,還為了震懾他嚇唬他,把我們丁家全家都殺了,你個奸賊!”
小夏姑娘一邊怒斥著周炳,一邊向著周圍的百姓大聲喊道:“我就是一個月前在布政司衙門口,攔轎喊冤的丁亦夏!”
“沈大人怕我被奸人所害,特意將我保護在布政司衙門,如今我要狀告這個奸賊周炳,殺害我一家老小三十一口的大罪!”
此時的小夏姑娘從懷裡掏出了狀紙,離得近的百姓一看到那狀紙雖然疊得整整齊齊,但上面明顯已經有了磨損的痕跡。
他們立刻就知道這姑娘把狀紙揣在懷裡,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沒有這種事!”
此刻周炳還在地上掙扎著,大聲狡辯道:“一個賤民口說無憑,算什麼證據?
沈淵你休想誣賴我!”
“百姓的話不算證據是吧?
那麼官員的話算不算證據?”
沈淵聞言冷笑了一聲,隨後就見他舉起手來,用手指向了廣州官員聚集的方向。
“市舶司司丞陳守志!”
就見沈淵沉聲說道:“你給我出來告訴大家,海防史周炳滅掉丁家滿門的事,到底是有……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