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公說是過來看看,安寧兒卻也沒天真到這麼認為,她請了人上座,擺了清茶,又去把母親叫了出來,好一番之後,程國公才提起了正題。
“成親?”
“武王府?”
安寧兒失聲道:“不是,我怎麼沒聽到蕙娘提起過?”
程國公咳嗽了一聲,心想你沒聽她提起也正常,畢竟說不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事。
“此事是由陛下出面賜婚,二孃近日回宮小住,許是身子不爽快一直未曾出殿,所以......”
安寧兒口比腦快的接道:“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成親了?”
話出就被安母用手使勁捏了捏,她才覺出不對,一抹臉,再抬頭已是正經模樣,爽快道:“國公爺對父親一向照顧,若有什麼能幫的上的,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她邊說著邊拍了拍胸脯,那架勢半點沒有娘子的嬌柔。
安母在一旁搖頭,也怪她不爭氣,不然又何須女兒出面在外挑起樑柱,弄得她現在是連剩下的三分女兒氣都沒了。
程國公卻是很吃她這份爽朗,斟酌著把需要她入宮幫忙去勸說的事情吐露。
安寧兒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只盡力而為,但成於不成全看蕙孃的心意。”
程蕙心的性子要是有人能管得住也就不會有人頭疼了,程國公自然不會逼到讓安寧兒下承諾。
離去安府之前程國公讓身邊的親兵去跟巡街的金吾衛打了招呼,讓他們對安府對加照顧,對於有膽敢騷擾的人要教訓。
另一頭梅貴妃卻將昭帝前幾天突然見了季玉澤之後就先是下了賜婚的聖旨、又在朝上同意氐國提出的交易,甚至態度迫不及待,很容易讓她覺得季玉澤到底是說了什麼才會讓昭帝如此快速的改變主意。
一旁的大皇子數次向梅貴妃輸出最近朝堂之上的變化都是因為他的出手才會促成,可梅貴妃根本就不信。
大皇子委屈又憤怒,是他告訴昭帝、國公府有異心的事,也是在他的試探之下季玉澤才會被召入宮面聖,總而言之,現在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他。
古人說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這就是指現在的他。
他還未入閣,但早就把朝堂之上掀起了腥風血雨,這足以證明他在治理朝政一事上有多麼的英明睿智。
可惜,他的母妃有眼無珠,寧願在一個世子身上上琢磨也不願意相信是大皇子荒誕極致的話改變了昭帝的心意。
畢竟大皇子幾斤幾兩梅貴妃比誰都清楚,她這兒子早些年要不是身邊有梅修賢帶動著才顯得聰明幾分,不然早就出了許多笑話了,又怎麼會比得上勤能補拙的太子。
不過武王府和程國公府結親,怎麼看都像是對他們不利的,她這個蠢兒子還沾沾自喜,看不清形式。
面對梅貴妃教訓的話,大皇子不服氣,看不清楚形式的才不是他是母妃。
想想要是程國公按捺不住的起兵作亂,那時程蕙心又嫁給了季玉澤成為世子妃,那武王府也就代表有一個起兵造反作亂的姻親,註定再難得到父皇的信賴,說不定還會就此退出朝堂也說不定。
這麼一算,朝堂之上最後的贏家可不就是安安靜靜,又一直隱忍著,甚至還犧牲了好郎君梅修賢的梅家嘛。
大皇子的算盤扒拉的響亮,頗有中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面對一直以來形象睿智聰慧的梅貴妃也覺得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