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氐國那方好不容易從聿國得到的一種能夠操縱人神智的蠱蟲,千辛萬苦的送到季玉澤手裡,就是為了讓他給武王種下,卻被他‘不小心’弄丟了。
種種的許多,讓氐國之內產生了不一樣的聲音,有人認為季玉澤在昭國十多年,恐怕早就被昭國同化,忘了他出生的本源。
甚至陰謀論的還覺得季玉澤有可能會向昭國洩露氐國的計劃。
而這些搖擺不定的話語都在安插在氐國極深的探子沒有預兆的被揪出來之後,爆發到最高。
之前那名阿耶對季玉澤為美色所誘的行為很是不快,早就傳書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也導致了氐國之內徹底的認為季玉澤被昭國的美人誘惑,不願再為他們所用。
武王帶隊去京城外村子調查,那是氐國讓季玉澤有意引導的結果。
身為世子爺,要插手武王親信之中的人那是很容易的,不過是幾句話就將武王的視線轉到村莊之上。
季玉澤並不知氐國讓他將武王引誘過去是想誘捕,一直以為犧牲幾個氐國人,混淆視聽,就此打消武王的懷疑,卻沒想到武王竟一去不回來,還成為俘虜。
這些事,氐國一直有意在瞞著他。
就連此次氐國強硬回信請求割讓城池的事,季玉澤更是一無所知。
“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他們讓你瞞著我的嗎?”
聲聲泣血的質問沒有讓影子有任何動容,他只是個影子,沒有思想只知道奉命行事。
主人讓他給假情報就給假情報,讓他騙就騙,沒有解釋也是因為主人沒有下達指令。
季玉澤想到武王還生死不知,昭帝又擺明了不會答應氐國的條件,再一次深深地恨上那個故意在昭國之內挑明奸細的人。
沒有證據,甚至之前被偷聽話語的阿耶更說不清到底是何人竊聽,可他的心中很篤定,肯定和那個廢質子有關聯。
當務之急,是無論如何都要先保住父王的命。
季玉澤太清楚那些人為了謀劃這個天下,布了多少年的局、耗費了多少心血,所有阻擋在前方的人都將成為被解決的目標。
他隨手推開桌面上的東西,扯過紙、提筆一字一句的將今日程國公的行為一一記錄,他不敢在信中對程國公的性命表現的過於擔憂,只得迂迴表示,昭帝還在對他們的提議處於考慮之中,讓他們務必將武王這個大殺器待好,以保能獲取更大的利益。
影子沉默接過信件,下一瞬就消失在原地。
季玉澤站在原地,眸色陰鬱,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勾起一抹惡意的微笑。
既然那質子已經向他下了戰書,那他自然也要回敬才是。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的要早,牽風輕車熟路的從朱牆翻下,落地靜悄悄,一路入了書房之內。
凌雲遮在畫圖,聽到腳步聲眼皮都沒抬,“如何?”
“沈將軍夜行過了數城,並未被發現。”
“還是多虧了現下京城之內亂,兵力都集中調動,不然還真不容易出去。”
“不過殿下,那沈將軍如此誠意,不惜從聿國趕來與你一見,為何殿下還是不鬆口答應呢?”
前幾日牽風和凌雲遮冒險出皇宮就是為了和潛入的沈將軍會面,商討還有幾月就要出逃的事宜。
畢竟凌雲遮身份特殊,要是在還未回國時就被昭國發現,那處境就變得兩難,回國一事,需要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