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遮的柔情在那道身影離去後轉瞬就冷了,他眼尾一掃,“武王府那還派人盯著嗎?”
牽風點頭,“一直派人盯著,鄭將軍派來的人一身斂氣功夫了得,盯了多日也無人察覺。”
說到這他猶豫地皺眉,“鄭將軍的誠意很大,又一直遞訊息進來讓殿下在行冠之前早點做準備,說是已在兩國的邊陲之處佈置了許多暗哨,就等著擁護殿下回國。”
“先晾著,”凌雲遮眼神寒涼,這個鄭將軍在聿國是忠實的保皇派,任國舅和李相爺如何拉攏都紋絲不動,這突如其來的示好讓他沒有辦法卸下防備之心。
不過既然鄭將軍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拿來打打下手也是極好的。
“讓他想辦法把昭國軍營裡的氐國人揪出來,不要露了痕跡,做的隱晦點。”
牽風不解,昭國防備松被季玉澤安排的氐國人潛入,他們只需坐山觀虎鬥,等待時機,又何必將人挑明,這不是赤裸裸提醒昭國你們家的軍隊有奸細,對他們又沒什麼好處。
凌雲遮斜睨,“還不快去。”
季玉澤千方百計的想要娶兔子,無非圖的是兔子身後的助力來獲得更多關於昭國的情報,以此來助氐國更加順暢的入侵。
他可不會讓季玉澤如願,不管是這個國家還是那隻小兔子。
都是他的。
“對了,”凌雲遮叫住準備離開的牽風,嗓音很輕卻裹著冷意,“你今夜出去時再去一個地方,記得帶上你最愛的那些小傢伙。”
研製新的蠱蟲一向是牽風的最愛,可惜在宮裡受限制頗多,就算想使用也只能挑那些不痛不癢的小傢伙,免得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現在殿下的意思是隨他用嘍!
牽風興奮地應了一聲,連肩上的傷口彷彿都不疼了。
想想上次動用他的小寶貝時是給五皇子,距離如今也有數日了,他都手癢了。
另一頭因為時辰已過,宮門落匙,程蕙心也沒出宮就轉道回了撫痕殿,經過一條甬道時剛巧碰見五皇子,她精神一震,警惕的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可沒忘記上次清寒殿外兩人之間的衝突,五皇子小心眼又記仇,見到自己不鬧騰上那絕對是不會罷休的。
可隨著五皇子漸漸靠近,程蕙心和雨濃齊齊後退,兩人表情彷彿是在看什麼古怪又詭異的東西。
只見五皇子臉色憔悴、衣裳不整,整個人瞧起來彷彿失了魂的軀殼,飄飄蕩蕩地踩著步伐前進,若只是如此還要,前提是他裸露出來面板上恍若膿包的小疙瘩,密密麻麻,叫人一見就止不住的起了雞皮疙瘩,半點都不敢靠近。
程蕙心站在朱牆之下,發現五皇子好像連精神都不對勁,嘴巴一直在唸叨著什麼,狀若瘋癲痴傻。
沒過一會,幾名內侍從宮門衝了出來,見到五皇子時眼前一亮,蠻橫的上前用武力逼迫五皇子綁起來,然後七手八腳的拖走,那樣子彷彿繩子下的不是個尊貴的皇子而是一個最下等沒人權的奴役。
程蕙心揣著疑惑回了撫痕殿,消瘦的晴光為她們解惑。
也不知何時,五皇子的怪病會傳染在宮裡傳開,再加上五皇子突然身上不停的冒膿包,膿包破了還會有陣陣的惡臭,就連御醫院的御醫都束手無策。
昭帝聽說之後本就不喜五皇子,這下更是連帶著厭惡上了。
可憐的陳婕妤剛在兒子的努力下解放出來,還抱著能夠繼續承寵的想法,就被兒子的變化驚呆了。
雖然御醫解釋過不會傳染,可陳婕妤還是擔心害怕,竟然偷偷把五皇子趕了出去,劃了個小院子給他。
五皇子不願意,兩母子也不知怎麼鬧得,五皇子摔倒在地砸破了頭,竟是有些痴傻,陳婕妤也被震怒的昭帝打入了冷宮。
怕已然有些痴瘋的五皇子跑出來嚇人,昭帝讓人將他看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