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荷包被陛下收走了,郡主不若再賞我一個吧。”
如此輕浮的話卻被他說得極為討巧,拉低的姿態無疑能讓人不自覺答應。
程蕙心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要忍耐,眼前這個傢伙看起來無害溫和,實際最是小心眼的,要把握尺度,免得又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她不說話,季玉澤卻替她找理由,“郡主若是手上沒有上好的絲線,大可派人去武王府取,應有盡有。”
“郡主不說話是答應了嗎?”
良久程國公才聽到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送過來。”
季玉澤得逞的聲音透著暢快的滿意,“勞煩郡主費心了。”
“要是荷包之上能繡上一對鴛……”
“到了。”
程國公及時打斷開季玉澤剩下的話,轉過身手一扯將還黏在程蕙心身邊笑得歡快的季玉澤拉過來,“二孃你回去吧。”
程蕙心敷衍的行了禮,轉頭就走,冷酷無情的連個眼角都沒給。
季玉澤摸著鼻子獨自笑得更歡。
“你就這般歡喜二孃?”
前方的小娘子早就不見身影,季玉澤卻還朝著那個方向望去久久收不回來。
聽到程國公的話後,他長睫輕垂,眸光泛著冷意,再抬頭只餘下一片深情其中,認真回道:“我與她有緣,自是不同。”
其中的真心到底有幾分,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程國公略帶嚴厲的視線微緩,面上似是浮現一抹滿意。
郎君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不同的,季玉澤的樣子也恰恰證明了。
二孃的性子註定了將來的親事不好尋,太弱的婆家鎮不住、太過強硬的更是會鬧出笑話,加之有幾個郎君能受得了自家夫人如此刁蠻驕縱。
這麼一看和武王府結親,倒是極為不錯的選擇。
程國公心思已定,面上卻是一言不發,叫上季玉澤就走了,沒察覺到不遠處一道幽怨咒恨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