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如許太君所說的那般,不過是記名程國公雖然為難可到底顧著太君親自開口也就答應了。
不過庶女記在已經亡故的前丁夫人上到底有些難聽,加之傳出去太下國公夫人的臉面,所以程國公只讓人將族譜之上改了下,並未大肆的請宗族的族老見證。
程涵涵心裡不滿意國公爺如此敷衍,卻也明白能將她一個庶女記在嫡母名下已是不易,再鬧可就不好看了。
只是免不得在背地裡咒罵父親偏心、祖母的不盡心,連帶著羅帕都揪壞了幾條。
比起程涵涵的貪心不足,柳姨娘在得知許太君真將她記在丁盈名下湧上心頭的不是女兒就此可憑藉身份加入高門的喜悅,而是說不出的酸澀。
明明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卻要記在別的女人名下,日後更是不能夠再叫自己母親,得了身份和體面卻失去了母女之間的聯絡。
柳姨娘哭得傷心,程涵涵卻很嫌棄。
自小若不是姨娘性子軟弱無能,加之國公夫人處處針對,她又何須為了更得好點,賣力在祖母面前裝孝順、裝體貼。
府裡別的小娘子可以出去放風箏、逛花會、甚至可以出門騎馬踏青,可唯獨她不能。
芳華的年紀正是好動喜美的時候,可程涵涵不得不窩在安寧堂裡給許太君捶腿、服侍,盡心盡力的當一個不爭不搶溫柔嫻靜、對外面不感興趣的小娘子。
就連上次的桂花宴,要不是她攢了點體己錢收買了墨沁閣裡的人,假裝是收到桂花帖,又故意透露風聲給程媛媛,讓她鬧了一通,一定要去參加桂花宴,祖母怎麼可能鬆口放她出去。
在程涵涵眼裡,許太君要是真心疼愛她,應該像國公夫人那樣,不用多說就為她多盤算盤算,又何必自己百般暗示。
“三娘,武王府那般的地方不是咱們能夠高攀得上,不然還是……”算了。
程涵涵有些氣惱的推了一把柳姨娘,“姨娘你在說什麼混話,好不容易祖母幫我向父親開了口,還幫我抬了身份,你卻讓我放棄?”
“難道你不希望我能夠嫁入高門,享榮華富貴?”
“還是你覺得就這麼讓我當一個任人拿捏的小庶女,日後的終身大事也要求著國公夫人?”
說到後面程涵涵口氣越重。
庶女的婚事全都捏在主母的手裡,她自知國公夫人是不會為她的終身尋上好人家,才求上了許太君。
嫁入高門更是為了壓程媛媛一頭,揚眉吐氣,一展多年來她們母女被國公夫人的打壓和苛待。
這話簡直是在戳柳姨娘的心窩子,她淚水不住的往下滾,“我自是希望,可是——”
那太難了。
京城之中世族、侯府多如牛毛,武王府的地位不僅在朝堂之上頗為重要,百姓也是對其頗為信賴,這樣的人家,不說她們肖想,滿京裡的哪家貴女不心動,不想嫁入武王府。
程涵涵要是真嫁入武王府還不知擋了多少貴女們的路,日後的日子哪有那般好過。
她不過平民出生,好運被國公爺在戰亂時撿了回來做了姨娘,已是天大的榮光,哪裡還敢再想別的。
因著骨子裡的自卑作祟,加之她擅於隱忍更不想惹事,因此只希望著程涵涵尋個富足的人家,就算官小點也沒事。
“武王疼愛世子,要是世子執意要娶我,到時就算是陛下也攔不住。”
程涵涵眼裡的野心毫不遮掩,“季世子風流更好顏色上佳的小娘子,憑藉我的容貌怎麼會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