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鬧回宮,又是把八公主抬出來,現在看著架勢像是鬧真的,眾人不知為何想到往日裡程蕙心的那些流言。
說她敢騷擾梅郎君可梅家無人敢出手阻攔、也說她和陛下最寵愛的五公主對上也不落下風,更是為了維護皇后三言兩語就把淑妃變成了陳婕妤,還被禁了足,也不知放沒放出來。
想到這些種種和程蕙心精彩的履歷,許太君心裡也打著鼓,可要讓她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老太太一輩子都是傲氣、居高臨下的,用鼻孔看人的習慣是一輩子都不會改的,更何況她是最厭惡程蕙心的。
低頭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
場面一時很難堪,程蕙心那氣定神閒的模樣讓一旁惶惶不安的眾人咬碎了牙,最後還是程國公忍不住開了口。
“二孃,家事還是家裡解決。”
這次他的口氣軟和多了,倒不是他服軟,只是覺得為了一件小事真要鬧到陛下面前,這不是成心給別人看笑話。
而且當年陛下對丁盈的那些事,他身為伴讀是最清楚的,要不然當年陛下也不會執意要讓二孃進宮才肯讓自己領兵出征,那是陛下對自己沒有照顧好丁盈的憤怒。
二孃的行為很任性,可難保陛下不會念著丁盈的面子,就這麼一直縱著。
程國公自我安慰,他不過是為了二孃不會在陛下的溺寵之下變得更糟糕,他都是為了二孃的名聲著想。
這麼一想,程國公的臉色就好了很多,“媛娘做錯事自是要受罰的,就按你說的法子來吧。”
許太君嘴唇動了動,想著她是給兒子面子,並不是怕了程蕙心,也不是怕她當真會鬧到陛下面前。
峰迴路轉,路又轉到程媛媛面前,她想發脾氣拒絕,想罵人,想說憑什麼程蕙心說什麼就是什麼,可看著不說話的祖母、目光嚴厲的父親,她再多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覺著,原來她一直在程涵涵面前炫耀的嫡女身份是那麼不過如此。
程蕙心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可以讓父親和祖母屈服。
她自暴自棄的任由丫鬟扯著麻繩往自己身上綁,可就要在被吊起來的時候,卻被程蕙心叫停。
程媛媛咬緊下唇,眼神怨恨,不懂她又想幹什麼,不是已經按照她所說的那樣子,難道她還不滿意?
程蕙心是不滿意,剛才她已經給過機會了,不過就是讓程媛媛也試試從半空掉下里的感覺而已,結果名義上的父親和祖母接二連三的跳出來指指點點。
現在慫了,想快點了結這事?
哪有那麼輕鬆。
“做了錯事,要承擔那自然不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動手自己來,才算有意義。”
聽著這話程媛媛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眼睜睜的看著程蕙心滿臉笑容走過來,把丫鬟手上吊著枝椏的麻繩另外一頭放到自己的手上。
她微笑著走開,整好以暇的站在不遠處,輕聲吐出令程媛媛窒息的話,“你可要好好拉,若是一個不小心鬆了手,掉下來可就……糟糕了……”
“當然,我自是相信你可以的。”
程媛媛難以置信地看著掌心裡的麻繩,慢了半拍才應該過來,這是讓她自己拉繩子把自己吊起來?!!
國公夫人:!!!
這是什麼折磨人的法子!
她像是忍到極致難以保持理智,不顧儀態,尖銳道:“不要以為你是郡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二孃都已經知道錯了,你還要怎麼樣。”
“你怎麼忍心讓她自己拽繩子,你這是存了心要害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