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眼神貪婪,反手拍了拍程媛媛的手,“都是咱們的,不用急。”
當年程國公被當今陛下猜忌,為了能夠領兵打戰,程國公就把當時還小的程蕙心送進皇宮之中,說的好聽是在皇后膝下教養,實則不過是以質子的身份作壓。
而這些年來從皇宮裡不斷傳出的關於程蕙心糟糕名聲的流言也讓國公夫人認定了,皇后和陛下對她並不好。
可眼下看來,卻是有些不同。
不過就算頗有點受寵又如何,只要程蕙心入了這後院,就在她和太君的掌控之下,就算她是郡主又如何,一個孝道壓下來,照樣能讓她動彈不得。
而那些珠翠既然被程蕙心從皇宮帶出來了,進了程國公府,那自然也就是程國公府的東西了。
一想到昨日管家拿著清單過來時上面奢華的好東西國公夫人肉疼的心都快碎了,可有著許太君的放話,她也不能攔著程蕙心不讓取用府中的東西,只能忍下這股氣。
幸得太君也知道要打壓一下程蕙心,免得日後她在府中囂張跋扈起來,要讓她知道這裡是程國公府可不是皇宮,因此就故意弄了這一出來刁難人。
今天這事無論是程蕙心大發脾氣也好,還是憋屈的行禮也好,反正目的達到,國公夫人心裡的那口氣也出了。
程蕙心坐在一旁的圈椅之上,慢條斯理地取過茶几上的茶盅,才呷了一口就眉頭緊皺,“這也是茶?”
說罷她重重地將茶盅放回去,一臉的不屑叫國公夫人牙癢癢。
像是終於擺夠譜了,程蕙心在大夫人再欲發難之前,開了口,“大伯母跟我說規矩?”
她忽地輕笑起來,微垂的眼眸連半分的視線都沒給,語氣沒有半點歉意的感覺,“抱歉啊,大伯母,”
程蕙心懶洋洋地單手撐著扶手,語氣懶散道:“我從入宮開始就養著皇后娘娘膝下,從小皇后娘娘就未讓人教過我所謂的規矩,不懂規矩是什麼樣子,要不大伯母你教教我,告訴我怎麼做?”
大夫人沒反應過來,“讓我教你?”
“對呀,”程蕙心攤了攤手,笑容透著十足的惡意,“大伯母你做個動作,我就跟著學,這樣不就好了?”
大夫人臉上逐漸黑沉,她身為長房長媳,又是太君的孃家人,除了面對太君時需要行禮,可從未對其他人低過頭,就連國公夫人,她都是不屑的。
畢竟一個從姨娘扶正上來的,家世也不體面,如何能跟她們的許家相比。
要讓她去向在場的人行晚輩禮,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四娘,你若是不願直說便好,為何要這般壞主意的耍我,”大夫人藉機發怒。
程蕙心歪著頭,明亮的眸子灼灼的盯著她,語氣全然的無辜,“耍大伯母?”
“大伯母好生奇怪,是你說我沒規矩,讓我好好學學規矩,我要學了,你又說我耍你?”
“這是為何?”
“難道教人行規矩就算是在耍人了?”
程蕙心笑得極為好看,滿頭的珠翠卻壓不下她眉眼之間的美,“還是說大伯母嘴上說著要孝敬長輩,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不過是用來刁難我的?”
暗戳戳的想法被直截了當的捅出來,大夫人有些惱羞成怒道:“四娘,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