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季玉澤皺眉,止不住的抽氣,今日逗過頭了,程蕙心顯然是氣狠,那一腳完全沒留情。
思及剛才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季玉澤笑出聲,覺得幾日來如陰雲般的心情好上許多。
誰讓她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既然如此,誰都別好受。
季玉澤剛轉身就和不知站了多久的梅修賢對上眼,他輕扯嘴角,洩出幾分冷意,“梅修撰為何這麼看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就是程蕙心多年來戀慕的人,瞧起來也不過如此。
梅修賢垂下眼眸,沉默了會,清俊的臉龐在日光之下顯現出文人獨有的儒雅,“並無。”
季玉澤收回眼神,錯身而過。
梅修賢立在原地,神色有些飄忽,回想著近日來的流言和季玉澤明顯對程蕙心有著不一樣興趣的話語,心裡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一時之間說不上什麼滋味。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不適應而已,所以才會覺得難受,並不是因為程蕙心的目光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造成,也並不是因為她在慢慢遠離自己的生活。
現在這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該開心才對。
以後真的沒有人一直煩著他了。
只是心裡這古怪的滋味什麼時候能不存在。
“梅修撰,大皇子正四處尋你呢!”
侍衛的聲音拉回了梅修賢發愣的神思,他恢復平日裡端方君子的模樣,“在哪。”
大皇子的住處被安排在行宮最偏僻的位置,距離中心的昭帝最為遠,若說皇后這番安排沒有小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大皇子來回地在院內踱步,越走越憤怒,瞧著就算內侍如何的清洗和整理也蓋不住院子的破落,氣就不打一出來。
堂堂大皇子,居然讓他住這樣的地方,皇后根本就是故意在作踐他。
“大郎......”
梅修賢一進來就見他滿臉的躁鬱,又發覺院內從昨日就開始清洗到如今,哪裡不知他在氣什麼。
“修賢,我忍不住了,”大皇子憤怒甩開袍袖,“我定要告訴父皇,她居然敢這麼對我。”
按大皇子的性情原本昨日就該發作起來,是梅修賢好聲安慰了許久才按下他衝動的心思,沒想到不過一夜,大皇子還是忍不住。
梅修賢斂眉,“大郎,你暫且忍耐一二,眼下還未到時機,若是你衝動與陛下說道,只怕到時不僅若不到好,還要被陛下認為你小肚雞腸,沒有大心胸,最後還要落一個不尊嫡母的罪名。”
驪山行宮是在先帝在時動土而成,距今也有幾十年,就算如何細心修繕,破落也是難免的。
這事說起來也不過是件小事,就算大皇子妙語生花的把這件事描述得如何悽慘,也不會讓昭帝覺得他有多委屈。
就算昭帝對這事重視,皇后自是有百般的藉口來推阻,畢竟大家住的地方都一樣,既是來避暑,自然是不能和宮中相比。
說不得,昭帝還會覺得大皇子嬌生慣養不能吃苦,這不是給太子創造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