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皇后聽說了撫痕殿內發生的事情還打發人過來問,被程蕙心找了個理由應付過去。
“晴光,你再重新幫我打個絡子。”
晴光看著墨石,一臉不解,“郡主是想換個新花樣嗎?”
程蕙心搖頭,“我想掛在脖子上,你重新打個方便佩戴的。”
晴光再一次對程蕙心的審美產生質疑,這麼一塊墨石有何好的,不僅每日佩在腰身,現下還要戴在脖子上,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面對晴光奇異的目光,程蕙心又不好解釋太多,心裡再一次把那刺客罵了一萬遍。
“啊嚏——”
牽風攏起曬乾的草藥,放在簍中,站起身問躺在藤椅上的凌雲遮,“殿下可是著了涼,我去給殿下取件披風來吧。”
凌雲遮拿著書,眼神陰漬漬地撇了牽風一眼,不言不語。
牽風抖了抖被他瞪出來的冷意,靜靜的拿著簍子朝東里間去。
殿下今夜好奇怪,夜行回來後就一直臭著臉,手也不知道為什麼受傷,他想去幫忙處理時還不讓,非得自己單手包好。
也不知是不是他看錯,遠遠看那傷口總覺得像是被人咬一般。
牽風胡思亂想著,才將草藥分類好,就聽到凌雲遮冷若冰霜的話語,“誰讓你把那花燈掛上去的,給我摘下來!”
牽風瞅了一眼無辜掛在簷廊下的麒麟首燈,默默去取了梯子摘下來。
“殿下,放哪?”
凌雲遮眼底升起煩躁,“扔出去,有多遠就扔多遠!”
牽風:“......”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對一個花燈撒氣。
算了,殿下不痛快的時候要順著,不然他要吃苦頭了。
摸著膝蓋骨,牽風想到那夜幸好有百燈節夜宴,殿下需要出席,不然他一整夜的罰跪是免不得了。
將花燈丟完之後,牽風打算去廡房配一些特製的小玩意來讓五皇子的夜生活更有趣點。
在經過凌雲遮時,牽風的視線無意掃了一下,奇怪道:“殿下,你書怎麼拿反了。”
凌雲遮捏著書的手一緊,臉黑的能夠滴出墨來,“閉嘴。”
牽風打了個哆嗦,輕手輕腳地去了廡房。
他怎麼就那麼嘴欠,不該開口才對。
沉靜了會,凌雲遮忽地把手上的書丟開,語氣頗有種惱羞成怒的味道,“程蕙心!!!”
是他小看她了,應該一開始就把墨石取回才對,還與她糾纏許久,沒想到被她留了心眼,藏起了墨石,讓他無功而返。
不過......凌雲遮嘴角惡劣上揚,眼神泛著冷冽的寒光,只要一想到她見到暖閣之內的樣子,然後驚慌害怕的模樣,他的心裡就痛快多了。
說不定她會哭著要換宮殿住,一夜不敢睡,想到這個凌雲遮一直鬱氣的胸口鬆快許多。
待到燈節一過,她來時,他定然要好好折騰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