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接旨吧。”李忠面無表情的唸完,合上聖旨看著失魂落魄的新晉婕妤,催促道。
他還趕時間呢!
原淑妃現陳婕妤像是不能接受一般,抖著嘴唇道:“不可能,陛下不會這麼對我,不會的......”
她不過是耍了心眼多增了石渠閣、太廟和太學那幾條宮道之內的花燈而已,破壞了祖制要求的定數,只不過是想著陛下若是發現狠狠訓斥皇后一頓,可走水並不是她所願,也不是她做的。
她怎麼會想到花燈數量增多之後,導致火燃而起,而燒燬石渠閣,還差點連太廟都燒了。
都是宮人們的翫忽職守,若是宮人們好好看守又怎麼會發生走水,那是皇后無力約束奴才,與她無關,為什麼陛下要降她的位份。
她是冤枉的!!!
“我是冤枉的,李內侍,你快告訴陛下我是冤枉的,”陳婕妤抓著李忠的衣袍不住的喊著,“走水一事與我無關啊,白燈節事宜都是皇后娘娘安排,我是冤枉的——”
李忠胖乎乎的身子差點被婕妤拉的摔下去,他高聲道:“婕妤是想抗旨不成。”
抗旨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陳婕妤再想胡鬧也不敢了,她不甘心地接了聖旨,茫然的坐在地上。
周遭聽到動靜的內侍宮女都不敢言語也不敢出現在陳婕妤面前,青依見陳婕妤呆呆坐在地上許久,終於是忍不住剛想上前勸一勸就被陳婕妤給了一巴掌。
“賤人!”
青依捂著臉下跪,任由陳婕妤狀若瘋魔的辱罵。
離開了芳華殿,李忠顧不上沉重又飢餓的身體,趕回昭帝的寢宮還來不及回話就和太后宮中的高嬤嬤碰了面。
“高嬤嬤,”李忠笑著上前,“可是太后娘娘有事吩咐?”
高嬤嬤削瘦的臉拉得老長,半耷拉的眼皮下射出兩道精光,“李內侍,太后聽聞昨夜走水一事,想請陛下過去一趟。”
“陛下昨夜憂思許久,也是才剛睡下,煩請嬤嬤回太后話,待打理好一切後,陛下必然去向太后娘娘請安。”
高嬤嬤不陰不陽地盯了李忠許久,李忠嘴角的笑容差點沒掛住。
“那就請陛下儘快,太后娘娘可等不了多久。”
望著高嬤嬤離去的背影,李忠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感嘆,高嬤嬤不愧是太后身邊的人,直面都叫人心中壓力巨大。
入了寢宮,昭帝正坐在床榻邊醒神,眼皮都沒抬地問道:“來人 了?”
“是,”李忠道:“奴才先打發走了。”
“難為你了。”
“這都是奴才的本分。”
李忠應了後,又回了傳旨一事,其中重點說了陳婕妤癲狂抗拒著不接受的態度。
昭帝厭惡地皺眉,“當初朕是看在她誕下一子一女有功,卉娘又替她多番言語才升了她的妃位,沒想到她不淑良溫雅的守著本分,反倒將四娘和五郎教養成那副見不得人得模樣,還挑唆著去針對蕙娘,實在惡毒。”
四公主對二公主態度不敬、言語輕視的樣子昭帝都看在眼裡,他雖不快卻也不會因此在大庭廣眾之下責怪四公主,故而都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