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蕙心有些生氣,“御醫院不給你們換藥?”
方才搗藥時她並沒沒多想,現在回過味來,不由對御醫院狗眼看人低的行為憤怒。
大佬腿都斷了,居然還要自己換藥,實在太過分了!
凌雲遮撩起眼皮,“若郡主有心,就讓人去御醫院裡多送些草藥來,不然我這腿......”
“他們居然連草藥也不給,太過分了!!!”
程蕙心氣得團團轉,摔著袍子就匆匆出了清寒殿。
牽風捧著小瓷碗給凌雲遮的右腿上藥,擔心問道:“殿下,要是蕙蘭郡主去御醫院大鬧,得知其實並不是御醫院不給殿下診治,而是我們自己要求處理傷腿,可怎麼辦?”
藥草被敷上的灼燒感併為讓凌雲遮的表情有任何變化,他胸有成竹道:“如今不比從前,她需要忌諱的也更多,不會鬧起來。”
之前那老嬤嬤被怠慢,程蕙心都能忍得下氣,紆尊降貴的去御醫院取藥,何況這次只是為了他這麼個輕若鴻毛的質子呢!
凌雲遮所求不多,只要經過程蕙心這一遭,讓御醫院能夠不再限制牽風去取草藥便好,那味茺蔚子是能夠剋制他癔毒發作最重要的草藥。
上次被五皇子撞見發作之時的醜態,在太學之內宣揚,幸而五皇子本就是個蠢貨,並無人信他。
但若是再來一次......凌雲遮的眼眸深了起來。
“叩叩叩——”
銅環被人叩響,牽風和凌雲遮對視一眼,心中疑惑,這蕙蘭郡主這麼快就回來了?
門外是個小內侍,是來傳話的。
牽風聽過之後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嚇得那小內侍哆哆嗦嗦說完剩下的話後,就飛快離開。
用力的將門拍上,牽風的心情糟糕極了,這些人,太過分了!!
“何事。”凌雲遮自行將重新換過藥的右腿放在椅上,撿起方才的書慢悠悠地翻看。
牽風惱怒道:“太學的先生派人來傳話,說是殿下已修養數日,該去就學了。”
殿下腿傷未愈,甚至還不能行走,這些先生就逼他去就學,欺人太甚!
凌雲遮翻書的手一滯,情緒並無半分波動,他抬眼對牽風說道:“夜間你去探探風聲。”
他受傷修養也有些日子,太學內的先生若是早早想刁難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既然有人想讓他去一趟,他便去。
聞言,牽風一掃憤怒,意欲滿滿,應得大聲,“是。”
他摩拳擦掌地去向廡房,盤算著晚上帶那些整人的玩意‘送給’五皇子。
凌雲遮語氣清淡,“差不多就行了。”
牽風雖忠心,行事卻不太穩,很容易被衝動帶走理智,再加之輕功了得可武功卻是半桶水,之前有次為出氣,在五皇子的宮內逗留太久,被巡邏的侍衛發現,狼狽逃回來。
牽風自然也想起了那次的莽撞,垂著頭,“是。”
他可不能再給殿下添麻煩了。
事情正如凌雲遮所預料的那般,程蕙心並沒有大鬧御醫院,也沒有急於抓人去質問,她讓人找了王院使來,就說了一句話便讓王院使兩股戰戰,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