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遞了筆過去,半解釋道:“可惜雨竹那丫頭不認字,記得俞嬸子說過,你在家也讀過些書的,陪我一道罷!”
她聽凌安如此說,心安下來。
“來,你把那個酥餅和小黃山茶拿過來,我們邊吃邊寫,也不無聊!”凌安又指了指小圓桌上早就備好的茶點。
黃鸝兒上前端來。兩人就這樣在房中抄起經書來。
……
不知不覺中,已然暮色四合,天色轉青。
凌安落下最後一筆,將狼毫放在筆擱上,斜眼一看,那黃鸝兒已經抄的昏昏欲睡了,頭都半吊兒掛在空中。
就是現在!
“來人!”凌安高聲喊道。
進來的是阿萊和雨竹兩人。她直指錦杌上的黃鸝兒,吩咐道:“把她給我綁了!”
那黃鸝兒登時就被反手剪住,不能動彈,睏意才醒。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凌安,“小姐,這是做什麼?”她大約還以為是在夢中,哈喇子還在嘴銜處。
雨竹急上前大力掰開她嘴,往裡塞團厚布,她這才完全驚醒過來。
眼神裡流露出驚恐之色,但凌安卻一抬手:“阿萊,不要聲張,偷偷扔到柴房裡去!”
阿萊四下再瞧了瞧,一把提過黃鸝兒,將她拎走。
倚風閣早已鎖住了院門,留下來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丫鬟婆子,其餘的雨竹今日通通打發了出去,此刻就待垂華門上了鎖,前院後院不能互通……
凌安望了眼外頭光景,已到了華月初上之際,便低聲問道:“一切安排妥當了嗎?”
雨竹猛點了點頭。
她就回身吹熄了最後一盞油燈,帶著雨竹輕聲坐在床沿上。
半晌沒有響動。
雨竹有些按捺不住,她已確認微開了東門一角,南北又是高院牆,搭了梯子也難翻的,來人只能朝東門來。
忽然,一陣竹葉擺動的窸窣聲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