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楚尋笑著將那黢黑的金坨子,扔給地上的小娥,又低頭繼續修補炕上的黑窟窿。
小娥在手上掂量掂量那金塊,又遞給張氏,“這可真好,娘你收好了,改天給娘上鎮上加工兩個金鐲子,記得以前我外婆給你的嫁妝都讓奶奶給了那小老婆了吧?”
原主這個娘,說起來以前還真窩囊,自己孃家給的嫁妝,就一隻金鐲子,還讓那偏心的婆婆硬生生要去,給了那為了竇家生了傳宗接代的鄭秀娥。
小娥真是想不通,自己這原主窩囊也就罷了,那張氏自己的東西都守不住!
張氏聽小娥這樣說,想起以前的事情,頓時臉一紅,低頭邊搓著手上的金筷塊子,邊說道:“你奶奶她偏心,我孃家給的陪嫁還給我熊去了,真是不應該。”
說完,又偷偷看向炕上的莊楚尋,低聲道:“你爹也沒有辦法,這是都是你奶奶護著鄭秀娥。”
想起自己在竇家受的冤枉罪,張氏長嘆一聲,起身默默的去堂屋想要洗洗手中的寶貝。
想想自己原來在竇家被婆婆和那小老婆欺負,又想想如今小娥和這個獵戶,不由得搖頭。
算了,這莊楚尋雖然腿腳不好,又沒有安身之地,但是,看樣子絕對不能對小娥查了,最起碼身邊沒有像自己那狠心的婆婆一樣對待小娥就成了。
再說了,自己這個家也需要有個男人照看著。
想罷,忙招呼小娥:“小娥,你出來。”
竇小娥剛要將地上的黑灰用鐵鍬戳出去,聽見張氏叫自己,忙起身出去。
“娘,您叫我。”
小娥心情高興,看著木盆裡現出原形的金塊,笑吟吟的人看向娘。
張氏轉頭看向房門,煞有戒心的低聲道:“關上門,娘有話問你。”
這個便宜娘,這樣神秘兮兮的要幹嘛?
不能撿了個金塊就這樣防備那莊楚尋吧?
竇小娥搖頭苦笑的轉頭,輕輕關上房門,低聲道:“娘,你想多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你忘了我們剛剛來的時候,這個傢伙枕頭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還有,我和人家一起在山上看見的靈芝,河裡找到的珍珠,人家根本就沒和我們爭,看樣子他壓根就沒有什麼貪圖之心。”
說這話時,小娥又想起莊楚尋要將他身上唯一的一塊玉佩給了自己當做治療腿傷的費用,搖頭看向娘。
聽小娥這樣說,張氏搖頭,低聲道:“好好好,他莊楚尋什麼都好行了吧?”
說著張氏湊到女兒身邊,低聲附耳道:“小娥啊,娘也想好了,你這馬上也到了及笄之禮,過了這個二八年華,再想找婆家可就不好尋夫婿了,所以娘想,既然這莊楚尋現在也會說話了,雖然他的腿腳不好,但是,也不耽擱幹活,那也是硬傷,不會傳給下一代,娘也見了,他對你還真的很好,所以娘想,你們就別相互不說破了,找個媒人,選個好日子,直接在家請村上理正和左右鄰居們見證,辦了事情吧,到時候娘也就安心了,也別讓有心之人老說我們母女的壞話了。”
竇小娥臉一紅,低聲嬌嗔道:“娘,你看看你,又說起這件事了,我都說了,我不會交給任何人的,我和娘和妹妹永遠也不分開。”
張氏瞪眼:“好了,這件事我做主了,常言道:婚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天我就找個媒人將你們的婚事定了,我也好了卻了一個心願了,然後你和莊楚尋就搬去鎮上鋪子居住,我帶著兩個小妹在村上上私塾。”
小娥想要反駁,見張氏低聲又道:“這金錠子正好賣了,給你們籌辦婚事,想想這老天爺對我們還真的好啊。”
張氏說完,伸手從黑黢黢的水中摸出來金子,頓時臉上又放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