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和衛礪上了馬車,祝良宵便問:“重華太子這事,你之前可有接到訊息?”
“未曾。”
祝良宵蹙眉,“陛下的心思是越來越猜不透了,他現在把重華太子放出來,說不定是想來個三足鼎立,坐山觀虎鬥罷了,他心中繼承的人選一定是早早就選好了。”
衛礪像是有些意外她還有這樣的見解,便道:“我竟不知你還會考慮這個。”
祝良宵頓了頓:“奪嫡可不是好玩的事,若是有個行差踏錯,恐怕會連累整個家族。剛才沈之清也來了,他可能知道些什麼才會過來的。”
“沈之清?”衛礪警覺起來。
“是啊,剛才在宴會上碰見他了,便聊了幾句。”祝良宵完全沒有注意到衛礪的表情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衛礪垂下眼,身子往後一靠:“你以後少與他接觸才是,這人心思深沉,恐怕不是個好相與的。”
呵,你以為你自己就是個好相與的嗎?
聽他這樣說,祝良宵反而笑了笑,“怎麼,你這是吃醋了不成?我和沈公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你想多了。”
“哼,懶得搭理你。”
避暑別院漸漸被他們拋在身後,面前只有落日的餘暉,金燦燦的籠罩在京城的街道上,連河水都泛上一層金色。
祝良宵本來盤算著要前往滄州去看一看,衛礪也同意了,只是此事要奏請皇上,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白琰。
他是大理寺少卿,此案若是要立案,他也要參與。
三日之後,衛礪同白琰一道,稟明瞭陛下,表示滄州一事需要秘密調查,不得大張旗鼓,懇請陛下只讓他們幾個暗暗到訪。
崇文帝答應了。
現如今雖是夏日,卻也是個雨季,從祝良宵他們出發那天起就開始下雨,一路上下個沒完,昨天剛下的大雨,還沒來得及消停半日,便又是陰雨連綿了。
這下了雨道路泥濘,隊伍的腳程也慢了下來,恰好白家在此地有一個別院,他們便解下裝備,在此地稍作修整。
牆外的嫩綠葉子垂到了外圍,葉尖上也滾動著水珠,祝良宵靠在窗前,單手托腮,豆大的雨滴打在窗臺上,偏生她又開著窗戶,沒過多久,臉上便沾了點水。
衛礪踏進屋內便看見了這一幕,他道:“你擱這洗臉呢?”
祝良宵萬分無語的回過神來,“你能不能讓我好好文藝一下?”
“不能。”衛礪走過來把窗戶關了,又摸了摸她涼涼的臉,“這麼無聊怎麼不去看書?我記得以前你說你喜歡讀書的。”
祝良宵:“……我不是我沒有,你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