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騰善走來請吃午飯。
秦佑臻點頭笑道:“替我好好待客。”
練猛久慕彌藍山,此番奉命前來早已不甚歡喜,又蒙騰白常言陪飲,興致大起,不覺杯到酒幹。席至一半,便有了三分醉意,借酒高談闊論大說四方,哪堪再提及請教造房制器的話?愈發滔滔不絕起來。
次日清早醒來,回想昨夜醉酒言行,練猛大感失禮,不敢驚動秦佑臻,只向騰善辭行後便匆匆下山。
午後,騰善幾個前來問安,秦佑臻將萩境來書遞給眾人看,笑道:“瞧人家兩位王爺,悶聲不響的就把終身大事給辦了。”
四人大感好奇,忙接過信函翻閱。
白渙邊看邊笑道:“允王一下子娶了兩位王妃,這下王府可熱鬧了。”
言崇聽了搶過信來,大聲念道:“允王已迎平氏和李氏之女入府,同封側妃;尋王迎廖氏之女入府,封為貴妾。且平氏已身懷有孕,只待誕下麟兒再傳喜書,”唸到這裡,嘖嘖贊嘆。忽兒想到嶽之蕙,不覺紅了臉,放下書信,靜坐無語。
騰善笑道:“這平氏乃鳴鑼山平探花的孫女,聽說文武雙全,十來歲上便替祖父料理山寨內務,當真不讓須眉。”
白渙道:“這廖氏,難道是廖彩之女?”
騰善點頭道:“正是。當年廖彩讓權刑老六,雖歸隱山林卻獨霸一方,實力不容小覷。”
言崇聽了忍不住插話道:“萩王府喜事連連,怎麼連個信兒也不向咱們提起?”
騰善回身道:“掌門師姑,既知道了,是不是該補送兩份賀禮?”
秦佑臻道:“不必。有情不在這上頭,知道他們平安就好。”
眾人又說了會兒閑話,方各自散去。
見常湛一直心不在焉,秦佑臻笑道:“怎麼,羨慕了?”
常湛一嘆,將萩境來書慢慢摺好,輕聲道:“這字裡行間絲毫感覺不到半分愉悅,想來絕非兩人所願。”
秦佑臻點頭道:“誰說不是?只不過,人這一輩子,不如意十之八九,也不必太較真。”
常湛半晌才道:“他們雖非情願,卻也並未抗拒,可見已知作為萩境之主的擔當。如此,倒也令人欣慰。”
秦佑臻忽然笑起來,盯著常湛打量。
常湛摸臉道:“怎麼?”
秦佑臻笑道:“我瞧官人說話的腔調,十足鄒允關尋長輩,爹裡爹氣的。”
常湛噗嗤一笑,在妻子額頭一彈,嗔道:“不許無禮。”
秦佑臻雙手合十道:“鄒家關家列祖在上,小女子口無遮攔,不要怪罪才好。”說完已然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