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白了他一眼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麼?你同那人交手了麼?”
言崇哦了一聲,忙道:“沒有。馮師姐一向不喜人插手,且鬥到一半,單掌門忽然現身。”
秦佑臻哼了一聲,冷冷道:“後來呢?”
言崇道:“錦衣人見馮師姐同弟子一同搶上,轉身便跑,單掌門卻好似發瘋般追了下去,弟子因憂心武師姐和季師妹,也就沒跟著追。”
秦佑臻點頭道:“做的好。”
言崇嘆道:“不是弟子背後說人,馮師姐也忒莽撞,答應的倒是爽快,到頭來依舊我素我行。”
秦佑臻氣道:“你放心,這次定重重罰她,絕不容情。”
言崇急道:“別別別,掌門師姑息怒,馮師姐業已知錯,不然再不肯聽勸回來的。”
秦佑臻道:“不是你拿令牌逼她的?”
言崇擺手搖頭道:“令牌何等尊崇,弟子怎敢隨意使用?馮師姐乃峨眉首徒,一向以保護眾師妹為己任,此番師妹重傷,她心痛比之自己被逐師門更甚,求掌門師姑就別再追究了。”
秦佑臻嘆了一聲,才要說話,聽見小童兒在門外道:“峨眉五位師姐求見。”
秦佑臻皺眉道:“哭她們的是正經,又跑來做什麼?”
說話間五人已走進來,見言崇在側,楊品婷哼了一聲走去桌案前,跪倒道:“小師叔,咱們要回峨眉去。”
見言崇欲言又止,楊品婷氣道:“言大俠有話明說,不必背後嚼舌根。”
言崇臉色發紅,忍氣道:“馮師姐傷的不輕,武師姐季師妹重傷才愈,如何受得顛簸之苦?況如今峨眉,”
才說到這裡,楊品婷截話道:“用不著言大俠操心,峨眉如何,咱們這一去,自可分明。”
武季拉楊品婷道:“二師姐,別說啦。”
楊品婷甩手道:“請小師叔準許師侄下山。咱們要回去找掌門求情,求他收回成命,更要找那母教宮報仇雪恨。”
秦佑臻收了信函,起身向外道:“想去哪裡隨你們的便。”又沖言崇笑道:“放走一個唯你是問。”說完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定心齋酒宴散後,安頓好段滿周義,常湛匆匆回到攬月閣,見書房燈火通明,妻子單手支腮坐在桌邊發愣,便向小童兒道:“掌門師姑吃過飯了麼?”
小童兒慢慢搖頭,苦臉道:“掌門只說不餓。”
常湛道了聲辛苦,站在窗前望了望,轉身去了廚房。
聞得一陣飯菜香味,秦佑臻抬眼一看,笑道:“不敢當。”說著起身去接託盤。
常湛擺好碗筷,嗔道:“說起人來倒明白,自己卻不知保養,餓壞了怎麼處?”
秦佑臻笑嘻嘻道:“官人教訓的是,小的記住了。”
見妻子把兩封信函在燭上點燃丟入青瓷缽中,常湛道:“難道你疑心信上所說?”
秦佑臻搖頭道:“事關峨眉過往和二哥隱私,不論真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況咱們答應不洩露玲瓏歧行蹤,此番令言崇南下尋人打聽,已是不妥。”
常湛聽了點頭道:“話雖如此,可還有誰比玲瓏將軍更瞭解二哥。”
秦佑臻拉常湛坐下,輕嘆道:“上回你替二哥治傷,可記得他胸前那個小小刺青?”
常湛點頭道:“似乎是朵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