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兒,那滾去一邊的番僧掙紮坐起,從懷裡摸出支漆黑火雷,晃動火折便要點燃。
秦佑臻一驚之下隨即明白他要放煙火求援,慌亂中瞧見地上放著飲馬木盆,不及多想端起盆來用盡全力潑了出去。誰知慣性使然,竟連盆子也一同丟擲,正砸在番僧臉上。
番僧驚怒之餘抽刀便砍,竟忘記自己腿骨已斷,才要跨步,不禁大叫著向前跌倒。
雖是如此,早把秦佑臻嚇得七魂出竅,失聲驚道:“明姐姐!”
明葉天正自旁觀,猛見一個形容猥瑣的男子端水潑向番僧,正自觀望,忽聽這一聲叫喊,登時大喜過望道:“臻兒,是你麼?!”
秦佑臻顧不上許多,跑來抱住道:“是我是我。”
正說著,番僧渾身水淋淋的從地上爬起,張牙舞爪舉刀撲上。甄剛回身瞧見,飛身一劍,直插番僧背心。見四人皆已斃命,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低聲道:“咱們走。”
三人匆匆上路,不多時便離開了小城。行出老遠,見並無追兵,這才停車暫歇。
明葉天拉住秦佑臻雙手,打量上下,滾淚道:“你這丫頭,到底跑去哪裡?叫我和你大哥好找。”
秦佑臻作揖不疊,又輕撫她肚子,笑嘻嘻道:“小寶寶,想念姑姑了麼?”
明葉天嘆道:“你若念著寶寶,就不該如此莽撞。”
甄剛道:“回來就好。”
秦佑臻歉然道:“大哥,對不起。”因瞥見甄剛脖頸一片齒狀淤青,不禁奇道:“你受傷了?”
甄剛哼了一聲,伸手整了整衣領,瞪眼道:“大哥?我可不敢當。秦姑娘主意正的很,還是自去的好。”
秦佑臻上前拉住,贊嘆道:“大哥教訓的是,小妹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不過,”說到這裡苦臉一嘆。
甄剛道:“怎麼?”
秦佑臻伸手在臉上一摸,皺眉道:“大哥這假面當真出神入化,可,也太醜了。”
明甄一呆,繼而都笑起來。明葉天笑道:“此事怨不得你大哥,要怪就怪妹子容顏太俏。”
秦佑臻扁嘴道:“明姐姐也來笑話人家?”
不等明葉天答話,甄剛笑道:“這可不是玩話。同樣一張假面皮,一百個人戴上便是一百樣。越是醜陋之人越入人眼,反之,越是貌美就越是不堪。”
秦佑臻聽聞心內嘆服,稱贊不絕。
明葉天道:“你這一走,把個尚書府急的翻天。這下好了,我得趕緊通知義母。”
甄剛看看天色,拉馬道:“時候不早了,有話路上好說。”
秦佑臻棄馬登車,與明葉天同坐。明葉天將寧泊遠心意說了,驚的秦佑臻向後一縮,搖頭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要嫁人,也不能嫁人。”
明甄同聲道:“為什麼?”
秦佑臻嘆道:“我,唉,雖然我成親是假,但確是已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