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
轉眼,越州城換新主人之後,已經過去了五年。
五年時間,說長並不長,但也足夠京城裡的大部分權貴們,忘記那位仁德的先太子。
王茴望著威遠候寄過來的信,冷笑著想,大概,現在最惦記著先太子的,就只有如今這位太子殿下了吧。
每一年,他都能收到京城來的信。
太子的親信們個頂個的尊貴,沒有一個願意紆尊降貴來峪州,來越州這等荒夷之地,一個個居高臨下地使喚他。
王茴是王家旁系,王家世代清貴,看不上他這種粗蠻武將,若是王家肯照應一二,他也不至於在峪州這種地方當守將,一待就是數年。
他已經多年不曾進京了,好在早幾年將妻兒接了過來,如此,也不至於年節一個人孤零零地過。
捏著手裡頭的信,王茴神色變幻。
他給京中遞了五年的訊息,拿了不少賞賜,實際上,越州他是一年也沒去過。
不過從每年越州遞過來十分寒酸的節禮,還有從未傳出過訊息的小王爺來看,估計實際情況也和自己猜測的差不離。
恰好近日無事,他喚來心腹替自己遮掩一二,騎上快馬,帶著兩個自小跟著自己的家人,踏上了前往越州的路途。
峪州到越州之間有數百里的官道,不過兩州一個比一個窮,尤其越州又實際上被異族蠻子佔著,誰也沒提起過維護官道的事。
是以一路上坑坑窪窪,王茴一個常年在馬背上的武將,都被顛得頭暈眼花。
他兩個家人是老家帶來的,並不是手底下的兵士,不過兩日,便面帶菜色,起不來了。
王茴見狀,就地休息了兩日。
驛站是沒有的,路邊客棧也是沒有的,說就地休息,就真的是尋個開闊的位置,生一堆火,躺地上休息。
王茴還去路邊山林裡打了一隻野雞一隻兔子,三人分著吃了。
作為主人家,這樣遷就下人,兩個家生子感動得眼淚汪汪的,也不知是休息起了作用,還是對主家的一腔忠心起了暗示,兩日之後,他們竟一下子克服了這種不適,重新上路。
不過到了後面,他們就知道,顛簸不平的官道,竟然已經是最好走的一段路。
進入越州地界之後,連條正經的路都找不到了,各種崎嶇的山道,山中起了絲絲縷縷的霧瘴。
王茴好歹在峪州待了這麼多年,極有經驗,三人身上帶著驅蟲的錦囊,又提前吃過預防瘴氣的藥丸子,還算能應對。
馬是沒有跟他們一起走的,王茴的馬陪伴他多年,他捨不得讓愛騎受這個罪,進山之前就放了,老馬在野外能自己活,等到出來,吹個哨子,它自然知道來接主人。
如此,三人花了十多日,才走出了這段綿延的山路,這還是王茴多年前來過越州的前提下。
見總算走出來,王茴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道:“出來這裡,後頭的路就好走了。我記
得,
下山往南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