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但伶還未說完,宦子曰就喊來了畫芽給她準備吃食,沐浴後見了太師後,誰也不知道他們講了什麼,只是不知怎麼的宦子曰就同意了這一門婚事,孝期一過,再來年的春分時節正式進宮。
紅毯鋪開,在鑼鼓炮竹響漫天,兒童歡笑喜慶日,腳穿金絲鳳紋繡錦緞紅鞋的宦子曰,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深不見底的宮廷。
宦子曰醒過來已經是翌日,汗水佈滿額頭,眼角的淚水順著面板紋理流下來,心中悲涼,內疚不已。
“爺爺,是我的錯,是孫女太過沖動了,畫芽對不起,對不起。”宦子曰嘴裡一邊嘟嚷著,手不禁在空中抓來抓去,但伶一直守在床邊,看到宦子曰醒來,心中甚至高興,忙著讓人去請太醫來。
宦子曰看著身旁的人一個個的忙活,又看向窗外的梅樹,明明是還未到梅花盛開的時節,為何覺得如此寒冷,這時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宦子曰忍不住的想用手去抓住它,一伸手卻被但伶的手握住了,宦子曰看向但伶,一時也不知言語,只是呆呆的看著但伶。
但伶見到小姐如此模樣,心裡又慌的不行,她從來沒有看到小姐這個樣子,感覺像是丟了魂一樣。
太醫一來,趕緊把脈,只是刺激過度,休養數日即可,說著就去開藥方去了,但伶聽到太醫說的心裡也放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宦子曰輕聲呼喊道:“但伶,你過來,讓其他人下去,我同你有話講。”
但伶讓人好生照看這正在熬製的湯藥,把所有人都支出去後,輕聲的彎下腰,整了整理被沿。
“小姐,這不怪你。”但伶知道小姐她想說什麼,她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但伶........”宦子曰剛剛憋住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已經乾澀的喉嚨只能輕聲的呼喊著。
“畫芽沒有其他的親人,但我一直視她為妹妹,她的身後事一定要好生安置,如果可以,跟爺爺商量,認為義女,葬入宦家族祖墳,畢竟她是為了我。”宦子曰也不知道如何去補償這個為她失去生命的朋友。
“娘娘,你知道族規嚴謹。”但伶很清楚的告訴宦子曰,雖然她是皇后,但是她已經嫁出去了,家族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插手的。
“奴婢一定去試試,娘娘,您現在是要養好身體,畢竟太子還需要您的照顧。”
對呀,宦子曰從出事就未想到過自己的孩子,身為人母,還這般自私任性,真真是不應該。
宦子曰勉強的撐起身子說道:“把藥端給我吧,這幾日就不要叫歌兒來請安了,難免他會尋畫芽。”
喝完了藥宦子曰就沉沉的睡去了。
御書房內墨梓驍正在批閱奏摺,丞相沈洛鈞請旨問安,墨梓驍命人沏好一壺上好的龍井在書房等候。
墨梓驍一進門,沈洛鈞恭恭敬敬的請安道:“皇上聖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他一聽就知道這丞相大人這次過來的用意,都是老狐狸,不好對付,好在他是妍兒的父親,於是墨梓驍收起心裡的念頭,喜笑顏來的跟沈洛鈞打起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