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沈寬穿來明朝這麼久,第一次見著黑人。
驚詫的可不止沈寬,就在這個黑人背後,不少人跟在黑人後面,既害怕又新鮮指指點點著。
在後世沈寬見多了黑人,很快就恢復如常,笑著上前對這位鄭掌櫃的拱手行禮:“鄭掌櫃的大駕光臨,沈某不勝榮幸。”
“恭喜恭喜,鄭某祝沈東家財源滾滾,日進斗金。”鄭掌櫃上前回了一禮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
“多謝鄭掌櫃的吉言,鄭掌櫃的裡面請。一會吃過賀宴,沈某再與鄭掌櫃長聊。”沈寬笑著致謝,而後將鄭掌櫃引入聚祥興。
這位鄭掌櫃可是送了巴掌大的血紅珊瑚,珊瑚這種深海的玩意在古代可是稀罕玩意,向來受權貴喜愛,更何況還是成色如此之好的珊瑚,少說也值幾十兩銀子。
俗話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送上這樣的厚禮,這鄭掌櫃必然是帶著目的來的。
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沈寬繼續開張的儀式,鼓樂齊鳴,鞭炮炸響好一番熱鬧之後,沈寬領著眾多賓朋去往聚祥興不願的悅來酒樓吃酒,午宴過後開業慶典也進入尾聲。
吃飽喝好的賓客紛紛跟沈寬告辭離開,最後就剩下那位鄭掌櫃還在雅閣裡等著。
沈寬招呼完客人,上到雅閣,讓店家將桌上殘羹撤下,又揮退旁人,這才笑著對鄭掌櫃道:“勞鄭掌櫃久等,恕罪、恕罪。”
“沈總捕頭客氣了,一點見面禮,還請沈總捕頭的不要嫌棄。”鄭掌櫃笑了笑,這會四下無人,他便改了嘴裡的稱呼。
隨後他衝身後黑人一招手,黑人取下身後揹著的箱子,放到兩人所坐的桌子上。
沈寬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箱子,轉而看著鄭掌櫃道:“鄭掌櫃的實在太客氣了,還不知鄭掌櫃的高姓大名?”
珊瑚是賀禮,沒有拒絕的道理,但這會這禮,沒搞清楚這姓鄭的的目的之前,沈寬可是不會再隨意收了。
“鄙人鄭士友,今日此來,為的是談談肥皂的生意。”鄭士友便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沈寬心中也早有了這個猜測,沒有馬上談生意,而是對鄭士友問道;“鄭掌櫃是閩南人,怎會來到臨洮府,又怎知這肥皂的事?”
稍經接觸,察覺到沈寬是個多疑謹慎的人,鄭士友也就直說道:“鄙人來邊鎮做些個皮毛生意,前日途經狄道,見得此物,便問得出處尋了過來。”
“鄭掌櫃的別放在心上,沈某也就是隨便一問。”沈寬略作琢磨,倒也說得通,這才點頭笑道:“不知鄭掌櫃的,想如何做這筆生意?”
鄭士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是沈總捕頭肯割愛,鄭某願出一千兩,買這肥皂秘方。”
“一千兩,未免失了閩南鄭氏的氣度吧?”
沈寬咧嘴一笑,閩南、鄭姓、大型商號、黑人護衛,這麼多線索綜合起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明末制霸海上貿易的閩南鄭家,還有後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國姓爺鄭成功!
當然,如今是萬曆四十年,莫說國姓爺了,就是他那位親手打造了鄭氏海盜集團的父親鄭芝龍,現在也不過八九歲的少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