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寬對於玉賢居背後這位神秘的東家身份,一直充滿了好奇,早想與之結識一番,遂起身衝邢掌櫃一打拱手道:“請邢掌櫃的引路。”
邢掌櫃笑著比了個請的手勢,領著沈寬就往玉賢居後院走。
“五魁手,六六順啊……”一路來到後院一個隱秘的院子,還沒進院門,沈寬就聽到院裡傳來的酒令聲。
跟著邢掌櫃進到院子裡,看到院子裡的人,沈寬眼瞳不由得一縮,臉上也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正在院子裡喝酒的,赫然是之前跟丁知府同來的那幾個錦衣衛校尉。
這玉賢居居然是錦衣衛設在金縣的密探所,難怪這玉賢居無人敢惹!
眼見得邢掌櫃帶著沈寬過來,院中圍坐在石桌旁喝酒的四個錦衣衛紛紛放下酒杯,目光集中在沈寬身上。
面對這幾人的審視目光,要說沒點壓力那是假的。
邢掌櫃衝四人中,坐在主座的方臉漢子躬身行禮,嘴裡說道:“嶽總旗,卑職帶沈兵司來見百戶大人。”
他這是在告訴沈寬,為首這名錦衣衛的身份。
沈寬也跟著衝嶽總旗等人拱手行了一禮:“在下沈寬,見過嶽總旗和諸位兄弟。”
嶽總旗嘴角這才彎出一絲笑容,沒有起身拱手衝沈寬回了那麼一禮。
其餘三人見狀,也還了沈寬一禮,隨後四人便又繼續旁若無人的划拳喝酒。
邢掌櫃的則領著沈寬去到院中主房門前,伸手扣了幾下門,之後恭敬地衝門內說道:“百戶大人,沈兵司來了。”
“嗯,你下去吧。”隨後門內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聽到這吩咐,邢掌櫃的往後退開兩步,笑著對沈寬比了個請的手勢。
沈寬點了點頭,推開房門進去房間,就見這位錦衣衛百戶,正坐在房間主座上,目光森冷地盯著自己。
這傢伙的目光就像利刃一般,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沈寬忍著心頭的不適,上前稽首行禮道:“沈寬,見過百戶大人。”
誰曾想,這位錦衣衛百戶,突然間臉色一變,目露懾人寒光,用力一拍身邊的几案,厲聲斥道:“沈寬,你好大的膽!”
沈寬難免心頭一驚,腦中飛速轉動,揣度這傢伙的意思。
腦子飛速轉動的同時,他強裝鎮定地問道:“沈寬愚鈍,不知百戶大人這是何意!”
這百戶又是一聲冷哼:“哼!收聚流民,邀買人心,圍殺士紳,你莫不是要造反?”
沈寬聞言心中又是一驚,此人說的這些,正是他這段時間的作為,很顯然,這些都落在玉賢居這些個錦衣衛密探眼裡。
“大人,沈寬冤枉啊,在下實是被逼無奈。周家咄咄逼人,在下只是不願引頸待戮?至於收聚流民,邀買人心,就更是冤枉了。”
他連忙解釋道:“在下只是不忍見這些流民餓死,才將從周家訛來的銀兩換作米糧施粥相救,且是以縣衙的名義,何來邀買
民心一說?招攬也只是為產肥皂,人數不過百數,近半為老幼,這點人又如何造得了反,百戶大人明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