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廳,天邊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這不知不覺的已經摺騰大半夜。
在管家的引領下,沈寬二人離開了段府大門。
走出段府,沈寬回頭看了段府的朱漆大門一眼,眼神也迅速冷了下來。
在這利益還算一致的時候,這老狗就已經按捺不住想要使壞了,看來,還是得儘快把這老狗給收拾掉才成。
鐵塔見狀湊過來提議道:“寬哥,要不,俺尋個機會,弄死這老東西?”
沈寬當然明白他的好意,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別瞎想,只弄死這老東西,咱們都別想在金縣呆了。咱好不容易打出現在這番景象,可不能就這麼白白丟掉。”
鐵塔猶有不甘地道:“俺自己動手便是,不會連累你和大哥。”
“少屁話,他段伯濤算什麼東西,還不夠資格讓我兄弟豁出命去對付。放心吧,你寬哥總有法子收拾他的。”
這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敢說就敢做,沈寬趕緊開口打消他這念頭,這段伯濤可不比金萬錢,要動手就得把段家一同連根拔起。
……
這鐘點,金縣街上已經忙碌了起來,沈寬二人在縣衙附近找了家相熟的小店吃過早飯,眼見時辰差不多了,沈寬便去到典史衙署。
這會段伯濤已經到了典史衙署,不過看著臉色不怎麼好看。
沈寬自然不會管他臉色好不好看,在衙署門外通報了一聲,便邁步進去衙署。
等他一進來,段伯濤就陰沉著臉興師問罪道:“沈班頭,是你把人犯給放跑了的?”
沈寬揣著明白裝著糊塗:“不知段大人說的哪個人犯?”
段伯濤冷冷地看著他道:“龐師道。”
“段大人此言差矣。龐師爺既非興隆山的賊匪,又未曾與興隆山山匪作案,只是孫季德使錢請的師爺,何來人犯一說?”
沈寬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而後搖頭糾正道:“若只是在衙門辦過差便是幫兇,那你我豈不是都脫不了干係?”
段伯濤冷哼了一聲道:“此人跟孫季德關係密切,你怎就知道他與那幫山匪無有關係?”
他執意要辦龐師爺,主要是不想龐師爺投入沈寬門下。他也是和龐師爺在衙門相處了幾年,知道這老東西的難纏,讓其為沈寬出謀劃策,眼前這賤役豈不是更難對付?
《劍來》
“那段大人,你又如何知道他與山匪有關?難道說,段大人,你很瞭解興隆山眾山匪?”沈寬輕笑一聲,論嘴皮上的功夫,段伯濤幾個也抵不過他。
“你……”段伯濤頓時被他這話噎得一陣語塞。
接著沈寬又道:“至於,沈某為什麼認為他與山匪無關,倒也簡單。他乃是流水鄉鄉民,兩年前才受聘為孫季德的師爺,也無甚惡跡,這些皆有證可查。”
他的這些話,段伯濤也沒法反駁,只能悶哼一聲道:“你既要保他,那府衙上差問起,便由你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