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師爺一聽就明白了沈寬的打算,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心中暗罵沈寬膽大包天的同時,卻也贊服沈寬審時度勢的能力。
如果他心中的猜想沒錯的話,沈寬這還真是抓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此次種種,要還都是出於沈寬的策劃的話,那沈寬此人心計之深,簡直可稱驚人!
“嗯?”眼見龐師爺沒說話,沈寬眉頭一皺掃了他一眼,嘴裡一聲略帶不滿的低哼聲。
“稟沈爺,吏房充任的法子有三,一是僉充,二是罰充,三是求充。罰充乃是為犯過監生所設,求充則是納銀自薦,便是納了銀,還得再經吏考,取用才可為吏。”
龐師爺聽到他這聲低哼,心頭頓時一驚,哪還敢再胡思亂想,趕緊開口答道:“而僉充又有兩種法子,其一,為衙門選取,其二為上官點用。若老朽沒猜錯,沈爺,您是想走點用之路吧。”
沈寬略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龐師爺一眼,被關在這裡不知外界訊息,居然還能準確地摸到他人心思,這老小子確實夠聰明的。
眼見他臉色的變化,生怕他因此對自己心生不喜,連忙開口道:“沈爺,莫要誤會,老朽能猜到您的心思,只因午間段伯濤已經來找過老朽,從老朽嘴裡問了縣尊官印所在。”
一聽官印被段伯濤率先取走,沈寬心中就是一驚,臉遂即一沉,用力一拍身旁的几案:“什麼?!”
龐師爺頓時被嚇得一陣腿軟,連忙跪倒在地解釋道:“沈爺息怒,老朽性命握與此人之手,實不敢不從啊!”
沈寬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怒火過後,他又迅速冷靜了下來,開口對龐師爺說道:“起來吧。”
“謝沈爺。”眼見沈寬平息了怒火,龐師爺心頭稍安,連忙道謝起身。
沈寬沒有開口說話,手指輕敲著這一旁的几案,皺著眉頭思慮段伯濤取走官印的目的。
仔細一想,段伯濤取走官印,實際上除了膈應了他一下之外,似乎對他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畢竟他手裡還握著可置段家於死地的賬簿,除非段伯濤要跟他魚死網破,否則就不可能阻擾他的計劃。而段伯濤經過此事,之後極有可能升官,又怎麼可能會選擇這會跟他魚死網破?
《諸界第一因》
那麼段伯濤取走官印的目的,就只能是為握住和他談判的籌碼。
得出了這個結論,沈寬徹底放下心來,臉上表情也恢復如常。
旁邊的龐師爺則一直緊張著盯著沈寬,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
眼見沈寬臉色恢復如常,他心中大鬆了一口氣,這才衝沈寬深稽一禮道:“沈爺,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沈爺顧念著往日的些許情分不吝賜教。”
沈寬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已大概清楚他想問什麼,開口道:“說吧。”
龐師爺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這才開口道:“老朽想知此次到底是出了何事,求沈爺您提點一二。”
“你真不知道?”沈寬聞言露出幾分嘲弄的笑意。
見著他臉上的這等笑容,龐師爺略微掙
紮了一下,才咬牙說道:“可是,縣令假冒一事?”
見他承認,沈寬笑道:“看來,你果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