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開打!”
胡萊帶著十幾個潑皮混混,衝進人群,直接對這幫腳伕開幹。
碼頭腳伕仗著有一膀子力氣,而街邊潑皮打架也是不要臉不要命,所以兩邊幹起仗來,旗鼓相當,一番亂鬥。
“鐵塔,趁亂拿人!”
沈寬對著離羅濟最近的鐵塔大吼一聲。
鐵塔聞言,第一時間扔掉手中鐵棒,猛撲羅濟,左劈右踢。
“啊……”
不等羅濟反應過來,小腹已經被鐵塔重重踢了一腳,霎時整個肚子內翻江倒海,吃痛得捧著小腹,半跪在地上,縮成了一枚蝦米。
鐵塔莽是莽,但不傻,心中自有幾分分寸,這一腳下去要不了羅濟的命,但短時間內羅濟也蹦躂不起來了。
“統統住手!”
沈寬指著地上捲成死狗的羅濟,高高一喊:“羅濟身為公門中人,卻知法犯法,撕毀文書,如今已被拿下,爾等腳伕還要與縣衙公然作對嗎?”
碼頭的腳伕們一見,羅捕頭都被擒了,這還打個屁啊?
以前羅捕頭在碼頭說了算,指著他賞飯吃,所以他說幹啥就幹啥。現在既然沈巡攔贏了羅捕頭,那今後他們這些船戶腳伕就指著沈巡攔在碼頭賞碗飯吃了,還能傻乎乎地跟她對著幹?
隨即,腳伕頭頭晁天保揮手大喊:“兄弟們,不打了,不打了,聽沈巡攔的!”
一時間,腳伕們紛紛撒手,退到了一邊。
沈寬見狀,也對胡萊下令道:“胡萊,讓你的人都罷手,暫退一旁稍做休息!”
“得嘞,沈頭!”
胡萊滿臉的興奮呼之欲出,他知道,今天幫沈巡攔幹贏這一仗,意味著這肥得流油的碼頭,也有他們兄弟的立柱之地了,今後再也不用繼續在坊市裡欺行霸市搶食了。
就在胡萊和晁天保兩方人罷手之時,突然,圍觀人群之外傳來幾聲橫蠻的呵斥:
“讓開,讓開,莫要擋住老子們的去路!”
緊接著,圍觀人群一陣湧動,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闖入了一幫不速之客,正是金萬錢和他的一干快班人馬。
快班下轄步快和馬快,其中戰鬥力又以馬快為最。
此番他帶來了七八名步快,還有三騎馬快,可謂是來勢洶洶。
金萬錢進入巡攔棚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手下捕頭羅濟,半跪在地上,還被鐵塔這混蛋一腳踩踏在肩上。
金萬錢勃然大怒,打狗不也得看主人嗎?更何況羅濟是自己手下步快的捕頭之一,沈寬小兒,簡直欺人太甚!
“沈寬,你縱容手下,毆殺同僚,簡直膽大包天!”金萬錢痛斥道。
“回稟金班頭,他還沒死,不算毆殺。頂多是胖揍了他一頓而已!”
沈寬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道:“金頭,你來得正好,我今日奉縣尊老爺之命,來北門碼頭任巡攔之職。但羅濟身為公門捕頭,卻知法犯法,公然撕毀縣尊調令文書,還糾集碼頭腳伕圍毆官差。今日在場眾人,皆可為人證!”
金萬錢見沈寬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看地上被揍成死狗的羅濟,心知對方說得應該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