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色漸晚,郭雄用桌上的花布,將他分到手的二百兩銀子重新包好,然後拎著出了迎來酒肆。
二百兩銀子啊,死沉死沉的,但郭雄拎著手裡卻是開心極了。
這輩子,他老郭何嘗這麼闊綽過?
趁著這些銀子還熱乎,他必須去趟錦繡樓,替老相好玉茹贖身,然後把剩下的銀子狠狠摔在老鴇子臉上,讓這老虔婆平日裡總是狗眼看人低。
郭爺今天手裡趁銀子了,要雄起一把!
……
郭雄前腳走,麻桿、假彌勒他們後腳也離開了。
任誰分得這麼大一筆橫財,都想第一時間回家,找自己最親近的家人分享一番快樂。
沈寬也想找人分享一下他的快樂。
在腦海中搜颳了一圈,他才發現偌大的金縣縣城,好像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他一起分享快樂的家人。
回過身,瞥了一眼酒肆後院那道忙碌著的倩影。
這樣的美人妻,卻是別人的遺孀……
沈寬心中默唸,寬哥兒冷靜,不要胡思,不要亂想。
“沈頭,在否?”
酒肆門口響起一聲熟悉的聲音,沈寬一看,是老泥鰍。
他趕緊招手讓他進來:“兄弟們在喝酒分銀子,你跑回家去幹甚?”
老泥鰍小跑過來,抱拳作了個揖:“嘿嘿,沈頭恕罪,家中有個侄子在坊市與人毆鬥,我過去幫襯了一番。”
沈寬一聽,便猜到老泥鰍這子侄,八成是欺行霸市的潑皮,老泥鰍過去是給他站臺助威的。
這也是正常現象,老泥鰍有穿著這身公服,他的子侄多少有些仗勢,乾點欺行霸市的無本買賣,也實屬正常。
這個潑皮子侄少不了每月向他孝敬些銀錢。
“沈…沈頭,我把我那侄子也帶來了,就在酒肆外頭。”老泥鰍面有難色地說道。
沈寬笑道:“人都帶來了,你就請進來唄。大晚上的,你讓人家站酒肆外頭,這可不是咱們的待客之道啊。”
老泥鰍吞吞吐吐道:“我那不爭氣的侄子,沈頭你認識。”
沈寬好奇問道:“我認識?誰呀?”
“你個混賬東西,還不滾進來,給沈頭磕頭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