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通不再反駁。
陽浱始終靜靜聆聽一禪大師的教誨,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位,前面就是仙絕宮了,你們和門口那位大姐···額,和那位妹妹說一聲是戚老大的朋友,她自會去通稟。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青年深知失言,灰溜溜跑開了。
所謂的仙絕宮,和‘富麗堂皇’完全扯不上邊,就更別提仙家福地了。但確實是這謫獄絕境裡最上等的樓閣了,畢竟這裡是眾人心中的聖地。
一條極寬的階梯之上,是地面高出周圍近丈的石質殿堂。
步上階梯後,又向前走出數丈,才來到殿門前。
守在殿門前的是一身披甲冑、腰間一柄長鞭的女子。女子身材高大挺拔,四肢健碩,眉目清秀卻不失剛毅。站在殿門前的她,如同一尊威武石像。
“站住!哪來的禿驢?把這兒當寺廟嗎!”
一禪大師攔住就要發作的陳靈通,上前道“阿彌陀佛,老衲法號一禪,與沉施主是舊識,有勞女施主通稟一聲。”
女子怒目道“放你孃的屁!我守了這殿門幾百年,從沒聽說過神禮大人有什麼舊識!你這禿驢還想騙我?說!你們究竟是什麼身份?神禮轄內何時有寺廟了?”
“於秋,不得無禮!”
仙絕宮,殿門前,有女從天而降。
一襲淡金色典雅宮裝,長裙後襬在空中拖曳,如瀑青絲隨風飄灑。螓首蛾眉,絕代風華。
隨著沉露輕輕飄落地面,陽浱握在手中的劍開始劇烈震顫,竭盡全力才遏制住手中劍脫手而出的趨勢。
守門女子於秋面向沉露,單膝跪地,一手握拳垂於地面、一手搭在膝上“參見神禮大人。”
沉露迎向一禪大師,面帶歉意雙手合十“下面人不懂事,大師莫怪。”
老和尚和藹笑道“無妨。”
沉露這才示意於秋起身,於秋起身後,學著沉露的樣子對老和尚雙手合十“晚輩眼拙,多有得罪。”
三人在沉露的伸手相請下,走進仙絕宮。陳靈通從於秋身邊經過時,不忘對於秋呲了呲牙,對這女人稱他為禿驢的事,他記得清楚。
穿過一座殿宇,眼前是寬廣庭院,庭院中間有片十數丈寬的小湖泊。在謫獄絕境,想要見到這樣一片湖泊絕不容易。
湖邊有亭、有石桌石椅,有女傭執壺。
“大師可喝得慣我這窮鄉僻壤的粗糙茶水?”沉露屏退女傭,親自執壺,動作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