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廖突然地大喊一聲,所有人都愣了神。抓著自己衣服抽泣的蘇錦也被嚇的停止了哭泣,我看著老廖鐵青的臉,低聲問他,“老廖,做不成生意好歹也不用這麼絕情吧。”
老廖冷笑一聲:“不絕情,難道被他們害死不成,做陰行生意,任何一個細節的隱瞞都可能害人性命,兩位如果不肯對我們說實話,那就請回吧。”
王梅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低頭不語,默默摳著自己的手指,一咬牙。
“兩位高人,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瞞著二位了,希望你們聽完這段話能夠為我們保密。”王梅輕輕摸著蘇錦的頭髮,“蘇錦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宮廷劇紅了之後,吸引了一個圈內的流量帥哥的注意,不出意外地,兩人戀愛,但這隻限於地下戀情,一個渴望關懷,渴望為喜歡的人付出一切的女孩子,自然把一切都交給了他。”
蘇錦抬頭看了她一眼,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憂傷。王梅笑著摸了摸她的臉,繼續說道:“後來錦兒懷孕了,男方公關人員商量用流量資源來換墮胎徹底斷絕關係,我們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為了錦兒的前程,她只能放棄了自己的孩子與愛情......”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和田甜在一起。”蘇錦終於開口說話,她緊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發顫,這是我們今天第一次與她正常交流。只是有些不對勁的是,她逐漸停止了哭泣,眼神漠然而又怨毒,我們依稀看見她裸露的腹部上,環抱著一隻青澀的鬼嬰。
只見這隻鬼嬰嘻嘻笑著,鬼爪抓著蘇錦的肚皮搖搖晃晃,肆無忌憚地向我們展示著自己的青面獠牙,隨後便張開大口狠狠地向蘇錦的腹部咬去。一口咬在蘇錦白皙的肌膚之上,蘇錦就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由鬼嬰在她的身體上肆意吮吸。鬼嬰的獠牙咬在她的肚皮上,隨即肚皮就蔓延開點點青褐色的屍斑,大約兩三厘米長。
我和老廖旋即就明白了之前蘇錦身上兩大塊屍斑的來歷,只見此時那鬼嬰猛地抬頭,漆黑的眼眸盯著我們三人,咧開嘴角露出森森尖牙,隨後頭部一偏,對著王梅,嘴巴里獠牙與舌頭髮出嘶溜的聲音,嘻嘻笑道:“嘻嘻嘻,你看起來也很好吃啊,我餓,嘻嘻嘻嘻,我餓!”
面目猙獰的鬼嬰雙手扒在蘇錦的肚子上,腿部與腦袋成一個詭異的彎度,扭曲倒立著對王梅說話,隨後雙手鬆開蘇錦,腿部一蹬,直衝王梅彈射而來。
王梅被嚇的癱坐在地上,四肢瘋狂往身後的空間蜷縮而退,嘴巴顫抖著說不出任何的話,只見那森森鬼爪直往王梅腹部伸了過來,老廖見狀不對,一步向前,從桌子上的行囊中抽出一疊符紙,順手沾了一下茶壺裡的清水,口中唸唸有詞:“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隨即將符紙一巴掌拍在王梅的肚子上,那小鬼嘻嘻笑著碰上符咒,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縮回了手。
小鬼又環繞回蘇錦的腰間,突然打了個哈欠,化作一陣黑煙,落入蘇錦腹中。
老廖面目陰沉的看著王梅,收起自己的符紙,低聲喝到:“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這鬼嬰兒你是不是知道內情?!”
王梅顫抖著搖著頭,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是......是田甜,一定是她,她請小鬼來害我們,一定是這樣!當......當時我帶蘇錦去醫院打胎,她就跟在我們後面!一定是她想害我們死!”
我上前扶起王梅,讓她在椅子上坐著,到了一杯熱茶遞給她,示意老廖讓她緩一緩,隨後將目光放在了蘇錦的肚皮上,只見這肚子上的屍斑又大了兩三公分,還依稀可以見到腰部兩側鬼嬰留下的青色抓痕。
王梅連喝了兩杯熱茶,也不顧開水滾燙的溫度,看起來緩和了一點,說:“二位大師一定要幫我們,這一定是田甜想害死我們。一個公司出來的,她竟然這麼狠毒!”
老廖將符紙拿出一沓,交給王梅,“這是驅鬼符咒,能保一時鬼魂進不了身,待到失效消失,符咒會自行燃燒,切記及時補充。你們先回去吧,明天下午我們去經紀公司找你,我們先去看看那位田甜究竟是哪路神仙。”老廖往門口一站,下了逐客令,王梅拖著癱軟的腿一步一步往外走著,蘇錦走過我的身邊,用及其微弱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麻煩你,救救我的孩子。”
兩人走後,我心有餘悸地坐在板凳上,長舒了一口氣,老廖大口喝著茶,“還好這鬼娃娃還沒成型多久,不然我的符咒可能也制不住他,白雲觀還是以天星風水、五行卦術為主,極少有抓鬼術的傳承,我也是僅習得些許皮毛,萬幸能暫時治住他。”
“這單我們還做不?”
“做!招子都出了,半路放棄等於砸自己招牌。況且這不是缺錢的主。這單我們不少賺。你們陰陽繡有沒有殺鬼的圖案,還是用紋身的方法更直接些。”
“有是有,只是我覺得這個鬼嬰,應該不是單純地想要害蘇錦,蘇錦走之前,讓我救救這個孩子。”
老廖緊皺著眉頭,“這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我們沒有接觸到。”
“那個負心漢!”我倆異口同聲說道。
“明天一切都能揭曉,如果這鬼娃娃要真想著害人,必須要讓他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