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晴不定的臉上露出分明的詫異,惱怒我竟敢同他這般講話。
“那你就等著給那姓鐘的丫頭收屍吧!你以為寧宵裝傻充愣把堇靈那些人留在平遙是大發慈悲?姓鐘的丫頭身上有銀蛇毒,她是金鶴的後人!每個月圓之夜收集她的一滴血,集齊十五滴便能要了那丫頭的命,換回鍾容止的命!”
我腦子裡響起無數雜亂的聲音,司寇都的話令我瞠目結舌,縱然我有千個萬個想要反駁的衝動,卻都無從開口。
“毀了寧童!才能給寧宵致命一擊!”
司寇都的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中迴圈,我只感覺頭痛欲裂,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便被他推來的一記黑煙給控制住。
我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一隻通體發黑的蠱蟲融入我的體內,蠱蟲進入的那一刻我的五臟六腑就像被烈火生生灼燒般疼痛,它在啃食著我的血肉,在我的身體裡鑽來鑽去,它的每個動作我都能真切的感受到,直到司寇都施法,它才停歇。
“為了防止你不聽話,我只能用蠱蟲來監督你,你若是完成不了我的指令它便會啃食你一塊血肉,久而久之,你就沒有命再見到那丫頭了!”
司寇都收回手,我一個沒站穩躺倒在地,被蠱蟲折磨的那片刻功夫我便感到整個人臨近了死亡的邊緣,額頭上的汗同雨一般傾瀉而下,使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我攥緊拳頭,如果真的像司寇都口中所說,我還真就不得不對寧童下手了。
這場殺戮果然只有開始,沒有結束。
第二天我出了避世城,一路往南。
這次我沒有再避諱這一身黑衣,我自知做不回陸衍了。
今日的平遙城好生熱鬧,我望著瓊芳殿的方向,樂聲連連,像是在操辦什麼喜事。
我不過離開四五日,這平遙城就像翻天覆地的變了一番模樣,瓊芳殿能有什麼喜事,不過都是惺惺作態。
“陸大哥!”
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支橫空飛來的劍生生逼得清醒。
是宇文公子,我抬頭望向四周,這裡離宇文府不算遠,我的腿倒是十分不見外的記得路。
“怎麼樣!陸大哥,我的劍術有沒有長進?!”他沾沾自喜,明明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不過是等著我誇他罷了。
“不錯,有長進!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還真沒偷懶!”我像往日一樣給予肯定。
他撓撓頭露出幾分羞澀,又突然道:“對了,陸大哥,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怎麼……”他停下來將我打量一番,又接著道:“我都差點沒認出你來,嘿嘿……”
他憨笑兩聲,盯著我這身奇怪的裝束,雖不習慣,倒也沒有拒我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