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莫名的慌亂不安,他先前明明說過要我用最重要之物作為交換,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命柱,何來重要之說?
還是說,他早就見過命柱上的內容了……
嘭——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隨著一聲巨響,那四個機關就已經被觸發了。
我並沒有感到喜悅,最先湧上心頭的是憤怒。
“你……”我欲言又止,不知是喜是悲。
那副滿不在意的表情就好像是刻在了他的臉上一樣,對待任何事情都是這麼一副模樣。
“我就算給你再多的時間考慮,最終你的選擇還不是會同眼下一樣,倒不如我幫你果斷點”他說得極其隨意,自認為幫了我一個大忙。
哪怕最後真的是像他說的這樣,哪怕我的確更傾向於眼前的答案,哪怕再多等一刻我便會做出同他口中一樣的選擇,即便是這樣,我也是真的很難接受他替我強行做出的決定。
我正想反駁幾句,那鐵籠又出現在我眼前,籠中奄奄一息的女子一動不動,笨重的鐵鐐時不時的發出聲響。
我好像能看清楚她的樣子了,這次她雙目緊閉,同沒了氣息一般。
我往前近了半步,襲面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力量,讓我再近半步不得。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喘不上氣。
我看著他,想要找出答案。
“這只是一具軀殼,裡面殘存著幾絲遊走的靈識罷了,寧宵設的結界,幾乎無人能靠近”他回答得又是如此隨意,彷彿所有事情在他眼裡都是不值一提,都是波瀾不驚。
“寧宵不是想救她嗎?為何要將她囚禁於此?”我有幾千幾萬個不解,伏妖陣?殘存的靈識?可那日她明明看了我一眼,深邃而又幽怨,那個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
“你傻啊!你真當這些鐵籠鐵鐐是為了軟禁她?她的身體和靈識每一樣都殘破不堪,說得難聽點她本就是一隻妖……”
我聽著這刺耳的字眼,眼神不由自主的變得鋒利,對他發出無聲的警告,大概是被我的舉動給嚇到了,他識趣的賠了個笑臉,重新糾正著自己的用詞:“反正就是……她離開這裡去哪裡都是個死,潭司谷清冷偏僻,這地下更是陰冷,你知道她那點靈識嗎?”他說著開始比劃起來,抬腳跺起不少的灰塵,指著道:“就像這些灰塵,陽光一照,風一吹,就沒了!”
他形容得已經很形象了,寧宵是在救她,鐵了心的要救她。
“行了行了,我得趕緊給她放回去,這要是出了差池,咱倆都別想有好果子吃”他著急忙慌的又把眼前這些歸於平靜,可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我看著那一點一點消失在眼前的鐵籠,思緒亂作一團。
“前輩……”我喚了一聲,他轉頭看向我時我本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支吾不出半個字。
他搖搖頭,倒也不像是不耐煩,輕拍著我的肩膀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你不是已經做好決定了嗎?哪有那麼多有的沒的!”
他不能懂,他言語間的乾脆並不能用作我,我若是阻止寧宵的計劃那便是斷送鍾掌門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