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悠悠的道:“巧姐倒是偶爾過來,只是現在跟著她娘學識字了,也忙了起來。”
湘雲四下看了看,狐疑的道:“咦!鴛鴦姐姐呢?怎麼沒見她?”
“剛過晌午就被她哥哥接回去了。”
“老祖宗對鴛鴦姐姐真好,家裡都沒人陪了,還許她回家去,這哪裡像是對丫頭啊?倒像是對自己的孫女。”
賈母道:“你們都不在身邊,哪裡知道她的好,我身邊離不了她,今天她哥哥來了,張一回口,怎麼也不能總不讓人骨肉團聚,我自然是得放人的。”
湘雲道:“我們知道鴛鴦侍候老祖宗侍候的盡心,竟比我們這些孫輩的都孝順。”
賈母饒有興趣的看著湘雲,湘雲比比劃劃的道:“我們這些當孫女的都不在身邊了,只有她最得力。老太太要是疼她,將來就多給她備一些嫁妝。鴛鴦姐姐可比我們都大一些呢!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娶了她。”
賈母若有所思的道:“誰說她要嫁人了?我可不捨得。你個姑娘家,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這些話,可不許再說了,讓人聽了笑話。”
湘雲笑嘻嘻的道:“知道了。”
賈母若有所思的道:“就算要嫁人,我也要好好給她選選,怎麼也得做個正頭娘子才行。”
正說著見鴛鴦已經紅著眼眶站在了門口。琥珀正好路過,好奇的道:“怎麼回家,這麼一會兒就回來了?”
鴛鴦流著兩行淚,並不回答琥珀,只看著賈母。賈母道:“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鴛鴦什麼也不說,只快走了幾步,跪到賈母面前,抱著賈母的腿啜泣。賈母拍著她的後背道:“回了趟家這是怎麼了?你哥哥嫂子欺負你了?等我罵他們,給你出氣。”
原來鴛鴦的哥哥嫂子,迫於賈赦的淫威,硬逼著她就犯,她執意不肯,脫不得身,只說讓她們給自己點時間,自己回來找機會親自與老太太說了才行,她哥哥嫂子這才放她回來。
鴛鴦一見賈母,心裡的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湘雲見賈母追問,鴛鴦只顧著哭,不說話,語帶動容的急道:“老祖宗,想來鴛鴦姐姐是受了委屈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您身邊的人。您要是不管,我就管了,我現在就認了鴛鴦做我的親姐姐,我替她出頭去。”說著竟起了身。
賈母拉著湘雲道:“胡鬧,她受了委屈,你急什麼?還是先聽聽她怎麼說,要認也是我認做孫女,你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還要幫別人出頭,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此時的湘雲和鴛鴦都愣住了,鴛鴦兩隻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擦著淚,臉上的擦去了眼裡的又流出來。然後跪到地上,只道:“求老祖宗救我!”
賈母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一日鴛鴦是怎麼過的,賈赦的手竟然伸到自己的院子裡了。這是要把自己身邊得力的弄走,再來治自己,要不她那媳婦一大早就來請罪呢!竟打的是鴛鴦的主意,也怪自己太過心軟,竟沒發現她的陰謀。賈母氣的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湘雲推波助瀾,直接道:“老太太身邊要是沒有了鴛鴦姐姐,那可怎麼得了,大老爺這是要斷了老太太的手腳啊!”
賈母聽了越發的撞在心坎上。氣的喘了半天,才道:“這件事,你也不用哭,只聽我的。我就認下你這個孫女,我看他還怎麼下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