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劉老大人關愛”,李廣元正愁明天去到州縣如何開展工作,劉大夏已幫他安排好了,自是感激不盡。保定府現在正是朝廷重點關注的地方,若能在此次新政改革中表現出色,未來朝堂上也許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所以李廣元也是跟著府衙的吏員認真學習新政。
到了九月底,京城已經有了寒氣,但在西山,朱厚照卻是笑意盎然,他手上捧著一把和後世非常相似的火銃,高爐弄好後,按照朱厚照的要求進行鍊鋼,強度和韌性都非常好,有了好的鋼材,擊發裝置在工匠的巧手下也不成為問題了,新式火銃終於面世。
楊一清在一旁介紹說:“殿下,這個火銃我親自試驗過,效果比之原來的火銃好了無數倍,五十步外,能洞穿一指厚的木板,按照殿下的訓練安排,效果顯著,臣有信心”。
朱厚照點點頭問:“產量如何”?
楊一清苦笑著說:“就是產量比較低,據工匠說,一個月能出一百支就很不錯了”。
朱厚照堅定的說:“那不行,人員不夠就去招聘,無論如何要把產量提上來。伯安,想辦法再去招募工匠,產量必須達到每月五百支以上”。
朱厚照一聲令下,西山工匠數量再次陡增,到處都是隨處可見的工地,王守仁看著這一幕並沒有顯得高興,反而眉頭深皺,憂心忡忡。唐伯虎在一旁不解的問道:“王兄,怎麼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難道有什麼事嗎”?
王守仁指著前面的工地說:“殿下一聲令下,多了無數的工程和人,已經嚴重超支了,西山現在的產出根本無力支撐,你可有想過,萬一有一天西山支撐不下去了,這些人怎麼辦”?
唐伯虎心神一凜,明白了王守仁的擔憂,他才醒悟過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是啊,若是西山支撐不下去了,現在西山的人就成了無水之萍,若是引導不好,又是一個隱患。
“不行,我得向殿下稟告這個事情,若是殿下為了西山而採取一些。。。不當的措施,我必攔阻殿下”。
端木宮裡,朱厚照看著聯袂而來的王守仁和唐伯虎,心裡很奇怪,這兩傢伙從來都不進宮,今天到底什麼事情?難道西山出大事了?他靜靜的看著兩人,王守仁和唐伯虎跪了下去,朱厚照大吃一驚,趕緊命令谷大用將兩人扶起來。
“你們幹什麼?出什麼事情了嗎?好好的說”,朱厚照皺著眉,聲音帶著嚴肅。
“啟稟殿下,臣兩人有事不明,特來請教殿下”,王守仁起來後拱手問。
得到朱厚照的默許,王守仁幽幽的說:“這段時間為了新式火銃,殿下大肆招募工匠,擴充工匠數量,現在西山到處是工程,而西山的產出無法支撐這麼多人和工程,臣擔憂再這樣下去西山將難以為繼”。
朱厚照一聽就明白了,雖然王守仁說的比較婉轉,但朱厚照也明白了他們的擔憂,他等王守仁說完後,靜靜的問:“就這個事情”?
兩人點點頭,朱厚照莞爾一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呢。他走到兩人身前說:“你們有這種擔憂本宮很欣慰,說明你們真的在西山紮下了根,能處處考慮西山的情況,很好很好。至於你們剛剛提的問題,那我問你們,你們知道西山今年的收益有多少嗎”?
唐伯虎稍稍遲疑說:“現在西山的收入主要依靠紅木鏡和香水,這兩者目前大約二百萬兩的收入,還沒有扣除稅收和分紅”。
朱厚照點點頭說:“很好,但還有個情況你們不瞭解,將來西山除了紅木鏡和香水,還有水泥、瓷磚、新式宮殿的設計和製造,還有布匹等等,我大概估算了下,下半年除了紅木鏡和香水,水泥、瓷磚等物的利潤也有三百萬兩,綜合起來扣除稅收後,至少應該有六百萬兩,這個我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