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站在山崖下,沿著崖壁一路緩緩前行,不時的用手在崖壁上拍一下,或者用手指點一下,肖天齊、見爆兩人吸著煙,遠遠的看著,阿流有些厭惡的用手扇了扇飄過來的煙霧皺著眉頭說:“見爆你怎麼也學會吸菸了?這味道太難聞了。”
見爆吐出一口煙,然後笑著說:“姐姐,您這就有點矯情了,這是真的煙嗎?就算是真煙,沒氧氣能點著嗎?您加入基地的時候沒學過熒惑人類的化學嗎?我們這不都是向總領大人學習,裝裝酷嗎。”肖天齊失笑道:“你少扯上我,誰讓你學我的。”
見爆卻正色道:“總領您不會不知道吧,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在基地裡簡直都是所有人學習的風向標啊,尤其是學堂裡的那些孩子,簡直學您都學瘋了,您知道這一支菸在學堂裡能換多少東西嗎?都快趕上您原版的......啊?魚姐姐,您叫我?我先撒泡尿去啊。”
說漏了嘴的見爆想借著尿遁,肖天齊卻一把拉住了他,如今的肖天齊是智慧火體的形態,他的手上帶著對見爆致命的鍛方浮火,所以見爆根本不敢掙扎,苦著臉說:“真的,總領,我快尿褲子了,您讓我去,”肖天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原版的什麼?”
見爆茫然失措的看向阿流,阿流卻哼著小曲把頭轉了過去,一副你別扯上我,扯上我我就弄死你的樣子。見爆吧唧吧唧嘴,索性已經說漏了就破罐破摔的說:“其實,也沒啥。基地裡不是有時間守衛者嗎,也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時間守衛者還有記錄時間片段的功能,所以就有人把,把總領您的生活片段專門挑出來,合併成了總領生活史,在小範圍的傳閱了。
免費的,真是免費的,主要是想收費也收不到啊,基地沒有私人財產。呵呵,當然,做這事的人本心絕對是純潔的,高尚的,他是為了讓大家都能夠隨時的瞻仰總領大人的風采,引領我們基地的高風正氣,嗯......總領您手上好像一不小心開始冒火了,呵呵,而且還是鍛方......好吧,我承認是我乾的。總領我錯了。”
見爆一臉真誠的看著肖天齊,他沒辦法不真誠,肖天齊手上的鍛方浮火已經開始灼燒他的胳膊了。肖天齊輕輕放開見爆說:“你一直在監視我?”見爆趕忙說道:“總領您這話可就有些髒心爛,那啥了。這怎麼能是監視呢?這是,是為了保護您所以不得不採取的安防措施而已,您的安全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
肖天齊點了點頭,然後問阿流道:“你也知道此事?”阿流眼珠滴溜溜轉著說:“早知道應該把大柴的收納箱都帶來,萬一真找到了好東西,咱們搬不走就太可惜了。”見爆介面道:“還真是的,要不我回去拿一趟吧。你們先進去。”阿流說:“你自己一個人恐怕也拿不了,我跟你去吧。”肖天齊就笑了,見爆和阿流見了他臉上的笑容,臉色都是一變。
肖天齊自從化身智慧火體之後,整個人似乎都變了,明明是滿臉的笑容,但是讓人看上去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他們私下裡曾經議論過,後來還是老遊一語中的,這種變化,主要是肖天齊有意無意的表現得更有攻擊性了。
更要命的是,他現在的實力絕對是基地裡的最高存在,四火在身的他,幾乎對所有人都有了致命的攻擊力,尤其是他和魚那一仗,肖天齊的影身戰鎧軍團,更是對所有人造成了極大的震撼,老遊無意中說起過,肖天齊之所以這麼做,恐怕也有向大家示威的意思。
阿流雖然不怕四火,但是她知道肖天齊那塊玉珏,有著時間控制的能力,雖然他們二人從沒有正是交手過,但是阿流清楚,肖天齊肯定已經研究出了針對她的手段。這雖然讓她有一點點傷心,覺得肖天齊變得無情無義了,但是老遊的一番話,深深的打動了大家。
老遊說肖天齊作為基地的總領,一直把保護祖血人類作為他最緊要的職責,祖血人類在他們這些人面前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的,所以作為祖血人類的代表,面對著阿流他們,如果他沒有絕對的控制手段,他一定會對大家心存芥蒂,所以,這樣對基地,對大家,對肖天齊來講都可以算作是好事。
阿流見肖天齊笑得令人發毛,於是笑嘻嘻的說:“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見爆來找我說起這事的時候,我想想這也沒啥壞處,也就同意了。其實大哥您的生平起居是應該讓大家都瞭解的。我們想得很周到,流傳給大家看的都是剪輯後的版本,原版的只有我們幾個人有許可權看。”
“還有幾個人?”肖天齊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見爆見阿流一句話又捅了婁子,趕緊彌補道:“方統領說的太誇張了,其實主要就是我們兩個,”肖天齊看了他一眼,見爆馬上禿嚕了:“還有大柴,急流和五盾他們。”
肖天齊冷笑了一聲,剛要說話,見爆福至心靈又接了一句話,挽救了整個局面:“那些太過於隱私的內容,我們都沒敢記錄下來,總領放心吧。”肖天齊的氣頓時平息了一些,如果連他上廁所,洗澡甚至床上的運動都被他們偷錄了下來的話,他可就真的要暴走了。
肖天齊看了一眼阿流說:“時光守衛者是為了保護大家安全的,但是現在看來,這星球上有太多牛人能夠輕易突破時間枷鎖的防禦了,回去以後,我會安排新的防禦措施,阿流就把他們都撤了吧。”
阿流說了聲是,心裡卻有些不舒服了。她剛來的時候,肖天齊還弱得一塌糊塗,見到她的時光守衛者,當時他興奮的樣子,讓阿流心底裡得意了好一陣。現在,肖天齊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阿流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進步了,這樣下去,會被肖天齊越甩越遠了。想到這裡,阿流的眼珠又開始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見爆見了阿流的神情,卻會錯了意,他以為阿流正在想辦法如何繼續他們的偷拍事業,心裡不由得對阿流讚了一下。肖天齊又問見爆:“你說,現在基地裡開始有人以物換物了?”見爆點了點頭說:“也不見得以物換物,以工換物,以工換工都有,沒什麼稀奇的。”在見爆看來你情我願的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肖天齊的心裡卻是一沉,想到了一個原本被他忽略了的嚴重問題。
三個人都各自想著心事,沒人說話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魚的聲音傳來:“可以了。”肖天齊抬眼看去,只見山崖之上出現了一副巨大的畫卷。見爆和阿流見了沒覺得怎樣,但是肖天齊看了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叫了一聲我的媽呀。
那是一副潑墨山水畫,高俄萬仞的群山之下,是一片荒漠,荒漠上遠遠的有幾團淡淡的水面。高山之上,在一座山峰頂端有一座簡陋的閣子,整幅畫上,著墨很少,大量的留白,讓這山這荒原有一種蒼勁古樸的荒涼感。
肖天齊看得出神,心裡不由的暗歎了一聲,可惜自己從小就對這些書畫沒有一分興趣,所以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如果自己的大哥在,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哪個朝代哪個畫家的畫風。想到這裡肖天齊琢磨著,怎麼可能在這個遠離熒惑幾十個星域的地方,有一幅華夏山水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