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齊有些得意的搖了搖頭說:“那你可錯了,我們家從小就有稻田,老祖宗有家訓,不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所以我是真正伺候過莊稼的把式。”
大柴見他說得高興,就等在一邊,老遊示意他繼續,大柴就說:“河水的事情,有些麻煩。自從水源的崖壁崩塌了之後,那水流就消失了,現在上游已經開始枯水了,中游水位也已經低了一半,下游的積水潭還好,短時間內飲水還不至於有問題。但是重新探尋水源,需要探尋裝置,目前咱們買不起。”
老遊沉吟著說:“水源的問題要及早解決,如今又多了一百多口人,不能坐吃山空啊。大柴你記得追著我解決水源的事。”
大柴答應一聲,然後又說:“衛生清潔、食物精製、溫控、衣物自制這些系統都已經處在報廢邊緣了,這次咱們雖然把絕大多數的點數都買了各個系統的備件和維修服務,但是這些系統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況且,現在最緊要的,是醫療室的自動診療系統已經完全報廢了,藥品也少得可憐了,咱們也沒有真正的醫生,如今還一下子多了一百多人,現在連對他們進行安全檢測的儀器都沒有。
不排除他們身上可能攜帶者致命病菌,一旦有人感染或者擴散成位疫情,咱們目前的醫療手段,幾乎什麼也做不了。
但是,醫療系統的價格太過昂貴了,如果要建一套能滿足一千人群居需要的醫療系統,至少需要兩千萬基本點數。”
肖天齊現在就怕聽到點數這兩個字。他沒看到傅長瑤,就問大柴:“阿瑤去哪了?”
大柴說:“我安排女生二隊去把山莊樂園裡的人都關到木盤柵去,結果大姐知道了把我罵了一頓,她說要去給孩子們解釋一下,就去風語谷了。”
正說著,傅長瑤回來了,向肖天齊和老遊行了常禮,然後坐下說:“九十六女,三十七男,平均年紀二十三歲,太可惜了。”
說到這裡,傅長瑤嘆了口氣說:“他們的腦部一定是被人動過手腳了,我剛才做了一些簡單的測試,他們對環境變化乃至自己生存環境的變化都完全不敏感了,就只知道吃和拉撒加上幹那事。”
肖天齊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昨天晚上一個人去樂園裡看過,那都是精壯彪悍的棒小夥子和身材豐滿婀娜的俊俏姑娘們啊,就這樣變成廢人了。
見肖天齊不語,傅長瑤知道他現在壓力山大,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替他解憂,只能想辦法轉移一下話題,她轉頭對老遊說:“大領您昨天讓我收了個閨女,可把我害慘了。”
她把女孩子們聊的八卦大致說了一遍,然後笑著說:“我也問過宋遠橋了,男孩子那裡也有挺多的議論,這一次確實是咱們做的草率了,光想著蘇小辮突經鉅變,改換了人種怕她適應不了,收到我身邊以防萬一,卻沒想到傷了一眾小傢伙們的心。”
肖天齊笑了笑說:“要不然,你和三胖乾脆就把他們全都收了,這樣一家人一樣,大家就沒有怨言了。”
老遊正色說道:“總領,萬萬不可。不見昔年八王之亂,斷送了西晉的大好江山嗎?”肖天齊說:“老人家,我知道,銅駝荊棘的故事我從小就聽過。我只是一句笑言,您別擔心。如今,我們兄弟四人,三胖和大柴每人再收一個孩子,此例就不可再開了。”
閔重瑤一愣說:“我?我可不行,我自己還是孩子呢,哪能給人當媽。”大柴卻說:“我,我現在也先不要,回頭再說。”
肖天齊擺了擺手說:“不過是說說,你們不想就算了。”幾個人又聊了聊防務,聊了重建,聊了天氣,甚至連與肥豬的一戰,老遊都挑起了話頭,眾人聊了起來。
到後來大柴實在憋不住了,看著肖天齊說:“大哥,是不是該說說錢的事了。”肖天齊恍然大悟般的對傅長瑤說:“對對對,傅統領,你是管錢的,你來說說吧。”
傅長瑤此時最頭疼的就是怕聽到錢這個字,見肖天齊問得正式,她無奈的說了一句:“這錢麼,唉,說來慚愧啊。”
說著她忽然躬身施禮道:“總領,下官身兼數職,實在是分身乏術,況且屬下愚鈍,原本也不知財為何物,今日有請總領再委派得力之人負責吧。”
肖天齊苦笑了一聲說:“卿之所奏不準。”傅長瑤雙膝跪倒在地,匍匐著向肖天齊說:“陛下,您難道就真的忍心讓臣妾死無葬身之地嗎?”
肖天齊站起身來,一拂衣袖,不悅道:“你分明是要讓朕無立足之處,饒過了你,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若肯為朕留些臉面,也為大將軍留些臉面,就,自裁了吧。”
說完,肖天齊轉身就走,傅長瑤趴在地上望著肖天齊的背影,厲聲哭號著:“陛下,臣妾,知錯了,陛下! ”然後就直挺挺的昏厥過去了。
閔重瑤和老遊對望了一眼,都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只有大柴還傻在那裡,看著逐漸消失的傅長瑤說:“這,這就完了? 錢呢?就沒人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