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攥緊了拳頭,“去將君鴻白趕走。”
“不必了。”
沈青鸞將紙張收好,“我只是來看一看父親,如今父親身子已然無虞,女兒該回鎮遠侯府了。”
她和君鴻白的賬,還未算清。
外頭吃了閉門羹的長棟跺腳,“沈家居然如此怠慢大爺,依我看大爺不必送藥過來,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君鴻白心裡也是不痛快,若是以往,他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這會,昨日君家族老的話在腦海浮現。
好吧,或許這個他以為什麼也不是的岳家,還有那麼一絲用處。
他忍著氣在馬車上坐了許久,料想一會沈青鸞和沈家眾人若不好生與他告饒,他勢必不會將藥草交出去。
這一坐,就坐到日頭高懸。
君鴻白腹中發出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嚕”聲。
他臉色驟然鐵青下來,推開車門就要吩咐回程。
恰在這時,沈府的門又一次開了,沈青鸞打扮素淨上了她來時的馬車,揚聲道:“走吧。”
就這?
君鴻白已經攢到頭頂的怒氣就這麼被砸了一頭雪花,難受得他心肝脾肺腎都在叫囂。
馬車回了鎮遠侯府,沈青鸞輕輕巧巧地下車就要入內,君鴻白再也抑制不住怒氣,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沈青鸞,你就是這樣待你夫君的嗎?恭謹謙和,淑貞敬愛,你佔了哪一樣!”
他聲音蘊著鋪天蓋地的怒火,伺候在門房處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沈青鸞腳步頓住,扭身面無表情地回望著他。
多少次了,君鴻白這麼毫無顧忌地當眾斥責她。
好似她不是有頭有臉的主母,而是他府上一個可以隨意發賣的丫鬟下人。
或許是她目光太冷,君鴻白下意識鬆了手。
沈青鸞收回手臂,理了理被他抓皺的袖子,緩緩一笑。
君鴻白頭皮一緊,下意識就要去捂她的嘴,只可惜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