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鴻白皺眉,到底沒有說話。
雖然他相信沈青鸞的為人,可杜文孃的嫁妝,的確不止這些。
幾個管事面面相覷,在杜綿綿的催促下接過賬本清點。
一盞茶又一盞茶,久到老太太面露不耐,為首一個留著兩撇鬍須的管事才放下賬本,“回二小姐的話,我等核對無誤的確是一萬三千四百兩。”
“什麼!”
杜綿綿先是一驚,隨後抑制不住露出喜色,在她臉上混合成一個猙獰的表情:
“沈青鸞,我姐姐的嫁妝單子上清清楚楚寫著田莊地契鋪面白銀加起來價值三萬兩,都是要留給倩兒和遠兒的。
在你手上經營數年,就算沒有進項,也不該少了這麼多。今日你若不說個來龍去脈,我杜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她太過激動,以至於沒看到老夫人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
沈青鸞倒是注意到了,她悠悠放下茶碗,“祖母看我做什麼?莫不是祖母也覺得是我貪了杜姐姐的嫁妝?”
眾人朝老夫人看去,正巧看到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兇狠眼神。
“祖母,怎麼了?”
君鴻白詫異出聲。
陸氏心中惱恨,眼神不善地瞪著沈青鸞,“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我這孫媳看起來賢惠端方,居然會貪墨文孃的嫁妝。
青鸞,我實在是看錯了你。”
沈青鸞挑眉,“祖母還沒查證,只聽杜妹妹這麼說就認定是我?”
老夫人語氣加重:“這些嫁妝自文娘死後一直封存,你入府後才交到你手中,如今數目不對,不是你還會是誰。
不過念在你平日還算體貼周全,只要你知錯,我也不重罰你,就閉門一月吧。”
說著她起身,不再給沈青鸞狡辯的機會。
杜綿綿卻急了,攔住陸氏,“事關杜家,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我姐姐走的早,最牽掛的就是兩個孩子,如今留給他們的財物少了一大半,我就算得罪了侯府也是要問個清楚的!
沈青鸞,我知道沈家家貧,你爹又重病纏身,你是不是挪用了我姐姐的嫁妝去接濟你孃家了!”
這話實在太惡毒,不單羞辱了沈青鸞,更將整個沈家的臉面踩在腳下摩擦。
沈青鸞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收了,渾身散發出足以能刮傷人的冷漠戾氣。
“問清楚?剛好,今日我也想問個清楚。”
“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