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洪掌教尊死亡,天災頓時消失,玉靈子從渾渾噩噩中醒來,驚叫一聲,只見自己一身坦蕩,
不著一縷,急忙捂住羞處,隨便尋了個皮囊,脫下對方的衣裳便往身上套。
「人生在世,本就是赤條條的來,如今赤條條的,又何必羞恥?」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玉靈子循聲看去,說話的人是太華四老之一的景泰道人。
這老道士光著身子,站在太陽底下的高處,絲毫沒有羞恥之意。
他望向景洪掌教尊死亡之地,那裡,血肉覆蓋在山上,還在蠕動。
玉靈子隨便找了個道人的衣裳,脫下來,走上前去,披在景泰道人身上。
「我不愛穿。」
景泰道人吹鬍子瞪眼,抖動肩頭,把衣裳抖落,冷笑道,「我這麼大年紀,光著身子怎麼了。
我光不得麼?我生來本就赤條條的!」
玉靈子道:「師叔祖說的是。只是衣裳本是禦寒取暖之物,兼具禮儀,若是不穿,未免無禮。」
景泰道人還未來得及說話,這時又有一個蒼老聲音傳來:「人之初生,何來禮儀?」
玉靈子回頭,只見太華四老之一的景嶽道人竟然也赤裸身子,大咧咧的走過來,與景泰道人並肩站在一起。
玉靈子頭大,連忙道:「嬰兒初生,沒有人教便知道啼哭,天生就知道吃母乳,對孃親依賴,
這不是禮儀?」
「胡言亂語,你懂個屁!」
四老之一的景東道人也走了過來,光著屁股,與兩個老道並肩而立,道,「老掌教死了?」
「死了。」
另一位景山道人走來,四個老道士光著屁股站成一排,道,「可惜了,未能驗證老掌教的道路,是否真的能飛昇成仙。”
景嶽道人惆悵道:「我總覺得,老掌教的道路,或許是一條可行的道路。只是絕望坡插手,無緣一試。」
幾個老道各自道一聲可惜。
玉靈子離他們遠一些,心道:「四位師叔祖為了飛昇不要命。”
不過,修道之人淡泊名利,修行的第一目的就是成仙,太華四老肉身壽命已經到了極限,沒有幾年可活,因此樂意冒險一試。
玉靈子甚至懷疑四老連出手都沒有出手,便陷入邪變之中,是不是他們主動放棄抵抗。
長盈道人也清醒過來,他衣冠整齊,正忙著呼叫那些甦醒的道人,照顧同門。
玉靈子上前幫忙,長盈道人警他一眼,低聲道:「死了很多年輕道人。」
玉靈子心中一沉,道:「死了多少師弟師妹?」
長盈道人揹負掌教尊的責任,沒有四老那般灑脫,更為看重門派的得失,已經命人清點死亡人數。不過山上到處都是蛻下的皮囊,榭榭如生,短時間內難以清算。
「三成應該有。他們也不能說死亡,只是蛻皮蛻著就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