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們走出森林,將幾人圍在中間。
之前的那位老者平靜地看著幾人,在看向少女時更是浮現出一絲慈愛。
“鍾老!”
鍾全聲音發抖,青年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
老者點點頭,又指了指司予安,然後看向迦陀村方向,那裡黑雲低旋,籠罩著一層黑煙。
時間不多了。
他示意鍾全給出瓶子,右手虛抬“摸了摸”少女的頭頂。
“鍾老!”少女嗚咽一聲,“我不要這樣!”
面上閃過不忍,老者用食指抵住嘴唇,不讓少女繼續說下去。
“迦陀一直以為‘天選’的血脈是被剝奪後再繼承的。”鍾全對司予安說,語速湍急,“但其實每一代的血脈都是天生的。”
“每份血脈隨著‘天選’的死亡而消散,但如果活生生剝離‘天選’的血脈……”
鍾全面露悲色,少女眼中大顆的淚滴滑落。
“她會帶著極大的痛苦緩慢地死去。”
“她是‘天選’?”司予安望了望迦陀的方向,神色意味不明。
“她是!她的血脈對常人無用,卻能增強迦陀的力量,讓它甦醒的間隔縮短,甦醒的時間更長。”
“她是‘天選’?”司予安看著少女,依舊沒有接瓶子。
青年本能地將少女護在身後,捏著血淋淋的拳頭,像一隻警惕的獅子。
“我是中洲第五十六代‘天選’!”少女避開青年的保護,聲音中還帶著掉過淚的顫抖,但面容堅毅,毫不退縮。
“這是她指派的新一代‘天選’。”鍾全解釋道,“她剝離了自己的血脈,為了不讓迦陀得到它!”
“但這剝離的血脈並不會隨著她的死去而消散,迦陀遲早還會再來尋它!”
終於接過小瓶,血液在注視下微微顫動著,司予安竟從中感應到了臣服的情緒,她一愣,看向老者。
前路是光明的。
老者指指遠方,露出釋然的微笑。
“你們也該走了。”
鍾全渾身氣力一鬆,短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青年撿起來遞還給他,他卻沒有伸手去接。
黃昏臨近,司予安這才注意到鍾全的傷口又都裂開了,那些深色的痕跡不是乾涸的血痂,而是鮮紅血液的又一次浸潤。
“你們該走了。”鍾全又說了一遍,“既然白姑娘不要,這把劍就留給你吧!總是得傳承下去才好!”
“鍾全!我命令你——唔!”少女一聲悶哼,被鍾全一個手刀擊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