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懂他的意思,他能給出的最大善意,可能只是這張餅。
她聽懂了,所以放開了他的衣擺。
但是,他走兩步,她就跟兩步。
她沒有別的想法,有的只是腦海中那個出於本能的聲音:跟著他,能活,離開,會死。
那一席白衣的身影,就是幼時她的唯一安全感來源。
感受到她的固執,白衣男子無奈的蹲了下來:“我能力有限,保護不了你。”
她還是固執的沒有離開。
兩人彷彿就在此刻開始了耐心的比拼,男子除了給那張餅,表現出的就是同其他廢土中人一樣的冷漠,哪怕她在他身後跟著,餓的已經奄奄一息,他也沒再給她半口吃的。
她也表現出了不屬於那個年紀的固執與堅持,哪怕跟上那名男子腳步的過程中很累,她爬也要堅持跟在他的身邊。
在她又一次因為能量不足摔倒,磕破膝蓋無法起身時,那名男子終於停下腳步,重新回頭看向她。
男子蹲下身體,望著她傷痕累累的雙腿與手臂,輕嘆了口氣。
他動作輕緩的幫她包紮,用靈力幫她療傷。
好了個七八成之後,他又問道:“你確定與我同行?我做的事情都很危險,跟我同行,可能死的更快,我不會護你。”
這是他最後一次勸誡。
她卻堅定地點頭。
那天起,他就成了她的師父。
但他所做的事情,卻和他當初說的完全不同。
他說自己做的事情都很危險,卻經常在做危險之事時,支開她。
甚至為了找尋幫助她修煉的食材,孤身一人深入險境。
他說他不會護她。
卻數次在危險之時,肉身幫她抵擋危險,他一身是傷,她卻完好無損。
在記憶中,師父之前是喜歡穿白衣,在收她為徒之後,卻很少穿白衣。
她能猜到,因為受傷的時候,白衣看上去太過血腥,殘忍。
……
過往的記憶一點點在喬以桐腦海中回放,坐在床上的喬以桐視線遙望遠處,隨後,發出一聲輕嘆。
第二天。
喬以桐一大早起來,推門走出來時,陸丞已經守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