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見她是個姑娘,昂著頭從地上站起來,原本還想著辯駁一番,一眼瞧見莫雲手中的長劍,趕緊彎下腰去賠不是。
“這位姑娘說笑了,小人們都是實在沒了辦法才出來乞討的,小人這個樣子,親戚們早就死絕了,也沒有姑娘能瞧上我們這種叫花子,
光棍漢一個,哪兒來的小孩兒偷您的荷包……”
“再說了,您一看就儀表不凡,這條街上的乞丐們見了您,那也不敢動手啊……”
胡嚶嚶哼了一聲,街上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胡嚶嚶假裝不經意往陳記酒樓看了一眼,豆子藉著站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功夫也看過來。
她搖了搖頭,給他使了個眼色。
“哼,算你識相,金鴿,賠他一個新碗。”
金鴿從懷裡摸出來十枚銅錢扔到他的破碗裡。
“向你們這種四肢健全的乞丐,一文錢都不該給,靠自己的雙手勞動賺錢足夠養活自己,偏要什麼也不幹,躺在大街上……”
胡嚶嚶還沒說完,那乞丐見她給的少,翻了個白眼走回牆角繼續蹲著了。圍觀的人群也散了,大姐正中,就剩下他們三人。
胡嚶嚶摸摸鼻子,也不嫌尷尬,繼續往前逛。溜達到溫香閣門口,正遇上從裡面出來的言敘傾。瞥見他手中把玩的荷包,面色微冷,抬頭看向二樓雅間位置。
雅間的窗戶半開著,但從樓下卻看不見裡面的人。
“你……出來逛街?”
言敘傾朝她走過來,胡嚶嚶眼睛盯著荷包,表情微妙。
“哦,這個是溫兄拿來的,說是你繡了好幾天,多謝,我很喜歡。明日巳時,藤子湖畔,不見不散。”
面對他的邀約,胡嚶嚶假笑著應是,目送他上了馬車。
等人走後,她直直的衝進溫香閣二樓雅間,將一身酒氣的溫言拽起來。
“你什麼時候偷了我的荷包?”
溫言雖然喝了酒,神志還是清楚的,瞥了她身後一眼,莫雲正從後面打量著她。胡嚶嚶氣惱的鬆開手,在桌邊坐下。
“我餓了,你請我吃飯。”
她眯眼看著溫言,這傢伙平白無故喝這麼多酒,多半是感情不順。在自己的地盤上,吃飯都是小事兒。溫言擺擺手,莫雲便出去安排酒菜。
胡嚶嚶將金鴿也支出去,藉機問道:“你是不是失戀啦?還是譚小姐要嫁人了?”
那會兒在她跟前還有功夫貧嘴,這會兒焉頭耷腦在這裡喝悶酒,肯定有事兒。
“她要嫁給敘傾。”溫言含了口酒,嚥下去才接著說道,“敘傾答應娶你做正妃,以後我們溫家就得靠你了。”
“什麼意思?”胡嚶嚶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們兩個都……這不是亂套了!你有沒有跟他說那個荷包是我送給別人的?”
見她急切的樣子,溫言仰天長嘆一聲。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瘋狂,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敘傾早該說親了,或許除了你們兩個,他還會再娶一位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