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十里趕著馬車過來,還沒來得及放下上馬凳,胡嚶嚶直接扛著溫言跳上馬車,一頭扎進車廂裡。
十里跟長安對視一眼,聳聳肩膀,趕著車往宮門口去。
回去的路上,胡嚶嚶看著溫言,問道:“吵架了?怎麼喝成這幅德行?”
溫言把臉邁到一邊,胡嚶嚶捉摸著兩人吵架的原因,問道,“是不是譚姑娘想嫁人,你既不能娶人家,又攔不住人家嫁人,所以才把自己喝成這幅德行的?”
見他還不吭聲,胡嚶嚶嘖嘖兩聲。
“好歹你也是溫家未來的接班人,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比如搞個假死局,把人家姑娘弄出來,或者是找個跟譚姑娘長相相似的,偷天換日,把人換出來不就可以了?”
“你們兩個是兩情相悅吧,想要在一起總得有人犧牲!以溫家的底蘊,這件事兒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溫言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又黯淡下去。
“可是今天我放出話了,讓她想嫁誰嫁誰……”
胡嚶嚶癟嘴。
“人家那是焦慮,一個女孩子眼看著二十出頭了還沒出嫁,喜歡的人又不能娶她,她也不是逼你,就是到了年紀該有的焦慮。你一個大男人活的恣意灑脫,你為什麼不替對方想想?她到底有多難?”
胡嚶嚶其實懶得開導他,只是想到薛臣,才多嘴說了一句。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本來就有很多困難,我不是說讓你們無媒苟合,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如果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嫁給別人,會遺憾一輩子的。”
這段感情,溫言也就只能跟言敘傾說說,但是言敘傾畢竟是皇子,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憋在心裡,現在有個人在身邊開導開導他,他瞬間覺得好很多。
胡嚶嚶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道,“你答應過我可以給少主寫信的,可不能反悔……”
溫言自己吃夠了愛情的苦,此時也想不起來為難她,頭疼的點了點頭,還捎帶手提醒她。
“我看你還是跟你那個少主斷了吧,敘傾今天為你鋪墊了不少,按照祖父的性子,鐵定是要你跟敘傾聯姻……敘傾人也不錯……”
胡嚶嚶捂住他的嘴。
“年紀輕輕的,跟誰學了絮叨的毛病?”
兄妹倆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血緣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在這一刻,溫言覺得兄弟姊妹之間就該這樣相處。
見他不再絮叨了,胡嚶嚶才放開手,想著信上該寫點什麼。
每個人立場不同,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她跟溫言雖然是兄妹,卻註定要站在對立面上,不管她身邊站著的是誰。薛臣肯定容不下溫家,言敘傾能容下溫言,不代表著能容下溫家。他的路確實不好走。
馬車一路回到溫府,胡嚶嚶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瞧見溫良恭正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對著一根木頭雕刻。
他前面的桌子上放著兩個已經雕刻好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