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當晚就將人趕出來了,很明顯的不喜歡那丫頭。
下面的人回答的隱晦,齊柏耀擺擺手,讓彙報訊息的人下去。
他起身踱步到裡屋,看著無字的牌位,憂心道:“皇上啊,您就剩下這一滴骨血,若是不看著少主有後,老奴無顏下去見您……”
作為曾經的大內總管,一輩子大風大浪見過不少,尤其是宮中的腌臢事兒,自然也知道很多秘方。
只需要細細謀劃……
齊柏耀將手中的暗線名單列出來,拿筆在上面挑挑揀揀。半晌,佈滿褶子皮的臉上會心一笑,臉色陰柔得可怕,像是青天白日裡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又過幾天。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脫一層皮,大家紛紛在家裡躲暑,他如幽靈一般繞到薛臣的院子後門。
只要他想查,京城中就沒有他查不到的地方。
薛青將他引到客廳,親自奉了茶,才去書房稟報。
“少主,齊總管求見,現下人在客廳。”
書房裡用了冰塊兒,冰塊兒散發出來的涼意讓從外面進來的人沉下心。薛臣一身黑衣立在視窗,心中疑惑,但人既然來了。
“帶他來書房。”
一路上,齊柏耀都沒什麼表情,大熱天,卻穿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但饒是再整齊,人上了年紀就會駝背,他又常年含胸站著,後背早就直不起來了。
薛青在書房門口停住,替他關了房門。
齊柏耀抬腳邁過門檻,不高的門檻卻拌了他一腳,他踉蹌了一步,站定,整理好衣服才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個三跪九叩大禮。
薛臣走過來。
“齊總管,這是何意?”
齊柏耀規矩道:“老奴預感到大限將至,怕看不到少主登基那天,便提前將大禮行了,免得心裡惦記著徒留遺憾。”
薛臣看著他越發蒼老的模樣,想起小時候,他也是這般三跪九叩,將父親迎回中原。
說有感情,也談不上。
但是能確定,眼前的人對他沒有異心。
否則以他的能力和手段,他雖然是少主,也活不到現在。甚至,如果沒有他的庇護,他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待在京城。
一個人,只要活著就會留下痕跡,京城是鷹衛的大本營,想在鷹衛眼皮子底下生存並不容易。
“齊總管會長命百歲的。”
薛臣上前,將其攙扶起來。
齊柏耀臉上露出笑意,看著薛臣滿意道:“少主有先帝當年的風範。老奴打小跟著先帝,國家大事兒老奴不懂,也插不上手,只是擔心少主……”
“老奴走後,少主無人照看會不會受人欺負……”說著擦了擦眼角沒有的淚,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冊子,“這是老奴這些年在京城經營的人脈,到了該交給少主的時候了。”
薛臣接過來開啟看了一眼,冊子上詳細記載著每一個暗線的身份背景,有些人……甚至還是朝中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