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的打扮,也不像窮苦人家出身,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薛臣靠在窗邊,眼神落在面前某個地方,不動聲色的聽著身後兩人的對話,聽他終於問到重點上。
胡嚶嚶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啊,傷得太重,醒了以後什麼也記不得了。要不是我家主人好心將我撿回去,說不定我就曝屍荒野了。”
溫言抬眸看著她,目光越過她看向隔著兩個桌子的薛臣的背影,問道:“你家主人是不是那位兄臺?”
胡嚶嚶點頭,聽他繼續說道,“你家主人可真是個好人吶……幸好,有你家主人。”
薛臣聽見“好人”兩個字的時候神情一變,垂眸往身後側了側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
胡嚶嚶覺得後背涼颼颼,趕忙維護道:“我家主人對我很好,確實是個好人!”
“如此,甚好。”
溫言說完竟起身走到薛臣面前,胡嚶嚶額頭冒汗,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趕緊跟上去。
“多久兄臺搭救這個小姑娘……”
薛臣面色陰沉,並不領情。
“我救不救她跟公子有什麼關係?何須公子道謝?”
溫言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多謝公子讓在下不至於抱憾終生。”
胡嚶嚶看著他,發現他一臉真誠,不似作假。覺得此人或許有心機,卻不失為一個君子。
見她的目光落在溫言身上,薛臣眯眼。
“公子說笑了,在下與公子素昧平生,不過是順手救了個與公子並無關係的小丫頭,公子何須掛懷?”
胡嚶嚶又看看薛臣,她總算聽出來兩個人是在掐架,還是為了她在掐。
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看過來看過去,心裡揶揄的想著,這兩人一個穿得像白無常,一個穿得像黑無常,看起來還挺相配。
可看這股掐勁兒,難不成他們兩個是天生的敵人?
不得不驚歎胡嚶嚶年紀輕輕竟是火眼金睛,只是此時她只把這個念頭當成一個玩笑。
薛臣把她拉到身邊,像是宣示主權般吩咐道:“去看看房間準備好沒有,昨天晚上沒睡好,準備好了就去補覺。”
昨夜連夜趕路,他們都沒睡。
胡嚶嚶對著溫言歉意的笑笑,說道:“多謝溫公子好意,我跟我家主人就先回房間了。”
溫言也不惱,依舊笑著。等他們走了,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大會兒,他的小隨從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酒瓶。
“公子,小人跑遍了鎮上所有的酒樓,終於買到了一罈桂花釀。比不得咱家裡的釀的,您就湊合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