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秉真仰起頭看向蕭旻,平靜且認真的說道,“可是清晏,被別人傾慕這不是我的錯,我更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情被你責備。
我出身名門、容貌不俗、聲名也不錯。會有人傾慕我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不曾對他們有過任何的暗示抑或是回應。我問心無愧,亦不覺得應該被你指責。”
兩人對視,眼中皆燃燒著熊熊火焰,誰也不肯先服軟退讓一步。
回了東宮之後,蕭旻被氣得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今晚孤歇在書房裡。”盧秉真面色不變,平靜地吩咐朱柿和雪茶替太子殿下收拾床鋪。
拂霜公公看看太子殿下又看看太子妃殿下,最後只能追上太子殿下的腳步。
東宮書房之中,拂霜公公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您又何必如此?您為何不告訴太子妃殿下您是擔心她在長春宮中遭遇危險,這才拋下手中的證物緊趕慢趕的趕過去。
您疾言厲色的帶走太子妃殿下也是因為擔心顧貴妃母子對她下手,而非懷疑她,您不是早就知道太子妃殿下厭惡顧貴妃母子,更是看不上豫王殿下的做派。”
蕭旻不為所動,他語氣硬邦邦地說,“孤能說什麼?話不都讓她給說了。”拂霜公公又勸道,“殿下,太子妃殿下的話也有道理啊。”聞言,蕭旻的眼神更加陰冷。
拂霜公公後背也出了一層汗,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太子妃殿下出身名門,家中祖父和父親都是高官,兄長此次出使塞外也是加官進爵。太子妃殿下的容貌在這京中,說是容貌不俗那都是太過謙虛了,能及太子妃殿下的數遍京中也沒有一個人。
再說太子妃殿下的性情,出身如此高貴、性格還如此謙和的能有幾個貴女能做到,顧貴妃就是嫉妒的眼睛都紅了,這才整出這麼一出離間您與太子妃殿下的感情啊。”
聽他說完之後,蕭旻臉色依舊不見鬆動,只是擺擺手示意他下去。拂霜公公伺候太子殿下多年,知道他這是要自己想一想的意思,當即告退不再多留。
不過一轉身,拂霜公公就牽著一匹小母馬去了景和殿的後花園去見太子妃殿下。
“殿下,您瞧瞧,老奴給您帶來了什麼?”
對於這個處事周到、對自己照顧有加的東宮總管,盧秉真還是有幾分尊重的。聞言,盧秉真便含笑起身,“真是勞煩拂霜公公了。”
“哎,殿下,不敢當不敢當。”拂霜公公心底很是高興,最後成為太子妃殿下的人是盧秉真。對於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人來說,有什麼是比伺候的主子是個寬仁慈愛之人更好的。
那一夜太子殿下就要處置驚擾太子妃殿下,讓太子妃殿下生病的宮女。此事若當真,不知道東宮上下多少人又要遭殃。還是太子妃殿下掙扎著清醒過來,請太子殿下不要遷怒於伺候的人,這才免去東宮之中眾人的噩夢。
想到這裡,拂霜公公更加堅定了要勸和兩位殿下的想法。
“殿下,太子殿下自從前幾日您病中覺得無趣,就特意從宮外挑選了一批溫順的小母馬,又讓人仔細調教。想著,等您痊癒了,就可以去東宮演武場上騎馬。這不,今天一早管馬的皇莊莊頭將這馬送來,老奴就趕忙給您送過來了。”
聽到拂霜公公口中太子殿下為自己做的事情,盧秉真不是不感動的,只是她還是有些生氣於太子殿下對她的不信任。她當即也只是沉默了一瞬,之後才說道,“替我謝謝太子殿下,也有勞拂霜公公了。”
拂霜公公連忙口稱,“不敢當”,之後又告退了。
在之後,盧秉真便是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怔怔地看著那匹溫順的小母馬。朱柿牽著那匹小母馬,替它梳毛。雪茶看出盧秉真心思重重,便將拂霜公公一起帶來的乾草遞了一把給盧秉真。
“殿下,您不如試試喂喂它,它似乎很喜歡您。”盧秉真勉強打起精神,餵了兩下。再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與太子殿下大吵一架的原因,盧秉真覺得自己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當夜,兩人第一次大婚之後分床別居,皆是輾轉難眠。蕭旻氣她明明知道顧貴妃母子不懷好意卻不加防備,盧秉真惱他居然懷疑自己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