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笨拙地抱了抱這個小侄女。
張行簡:“今日辛苦嫂子與弟妹了,我已叫廚房備了飯,也派人去官署知會清河他們了,今晚都來這邊吃。”
沒多久,曹勳、顧清河果然到了,也來後院看了看孩子。
雲珠在旁邊瞧著,顧清河抱襁褓的姿勢非常熟練,曹勳看起來很穩,其實手指僵得沒比她強多少。
柳靜睡著了,張行簡來前面招待好友。
顧敏有個弟弟,所以顧清河、張行簡都是兒女雙全之人了,才新婚半年的曹勳又被趙氏打趣了一番。
當著顧、張的面,雲珠多少也有點臉紅。
用過飯,大家就告退了。
曹勳陪雲珠上了馬車,他已經知道雲珠在這邊守了一天,上車後就把小夫人抱到腿上,揉著肩膀道:“叫你受累了。”
雲珠嘆道:“我累什麼啊,柳姐姐才是最辛苦的那個,我看見丫鬟端出來的血水了。”
說著,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曹勳立即將她抱得更緊,無奈道:“叫你在前面等,你跑去後面看什麼,有沒有嚇到?”
雲珠點頭:“有一點。”
她跟曹勳翻舊賬:“上次我說柳姐姐可憐,你還兇我,你看她生孩子就這麼疼了,將來還要自己……”
她沒再往下說。
這次再提,曹勳也沒有那晚的衝動,摸著她的頭道:“在外人眼裡,她確實可憐,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自己並不認為將來要為行簡守寡是種可憐,不會覺得自己撫養孩子長大可憐,甚至會感激行簡給她留了這個孩子?”
雲珠仰頭,明亮的眼裡滿是不解。
曹勳低聲為她解釋:“他們二人是有情之人,就算行簡走了,嫂夫人會想他,卻絕不會覺得自己可憐。”
雲珠隱約明白了曹勳的意思,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柳姐姐對侯爺有那麼深的情分?”
曹勳摸了摸她的眼角:“看得出來。”
當年兩人還在邊關時,柳靜會給行簡寄來親手縫製的衣物鞋襪,行簡再穿出來朝他顯擺。
如今,柳靜看行簡的每一眼都像是最後一眼,充滿柔情與留戀,行簡咳嗽時,柳靜看起來比他更疼。
曹勳只說了四個字,雲珠不知道他想了那麼多,笑著揶揄道:“國舅爺真厲害啊,不光能看穿自己夫人的小心思,別人家的你也看得一清二楚。”
曹勳抬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長道:“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