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清晨卻彷彿如日中天般熱烈,而那群山,卻在這遮天蔽日的白芒下低頭瑟瑟發抖,滿山風吹草動發出如洪流般的漱漱聲,落在白
雲洞天上的一朵祥雲,更是被那白光一穿而過,像是被捅出一個巨大窟窿。
約到巳時,突然間白雲洞天外,南天劍宮前升騰起一股浩浩蕩蕩的青色霧氣,極有規律的升騰至最上空,唯有趁機站在雲鶴觀上的人,才能震驚的看到,那是一排排玄青色的鐵劍,此刻被人以玄奧的御劍手法摘上雲霄。
當那天際劃破,一聲聲高昂的劍鳴傳來,底下的人才終知發生了什麼。
南天劍宮有驚世劍修御劍而行,將那門下弟子手中鐵劍悉數統帥御劍升空,眼裡稍好的,此刻終於在遮天蓋地的劍霧中,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白袍的人影。
那人腳踏眾劍,衣袍隨風獵獵飛舞。
忽然間再嘯一聲,剎那間天地沉寂唯此一聲,但緊接著那飛舞的玄清色鐵劍忽然齊齊震顫,那不是高昂的劍鳴,而是低低的哀嚎。
就在眾人眼前,只見那白衣人影伸手一揮,頓時面前的一拍長劍紛紛被震碎,碎片停滯在空中。
那人朝著劍鐵碎片做了個回拉的姿勢,他微微張口,那些空中破碎的鐵屑,驀地旋轉成一道青色旋風,最後居然被那人鯨吞吸飲一般全部吞食。
白衣人故技重施,很快那密密麻麻的飛劍一次次崩碎,飛舞,然後消逝。
最終天地上方只有他一人,由他一人獨演繹了駭人的一幕。
吞劍人!
諸位街坊百姓鄰居,亦或者商人富甲權貴,此刻無一不是面面相覷,瞠目結舌。世間竟真有人如此偉力,敢一日之內吞併數百南天劍宮弟子標配的玄清鐵劍。
簡直比氣吞山河還要來的匪夷所思。
當然,此人的真面目也早已在這一幕下呼之欲出,便是那個從遙遠的青州玄桑山而來,一路氣勢無匹,以無人可阻攔的氣勢連破大小數十個劍道宗門,凡是路經一處,必然要將其劍宗底蘊吞食個乾淨的那位驚天劍修了。
只是他沉寂了多日,本以為是被南天劍宮的威名所震懾,不管妄自登山造訪,但今日南天劍宮重現吞劍一幕,氣勢滔天,可不就是向著世人告知:他,已經來了!
但當初這個吾家劍冢遠渡而來的劍修,之所以一改吞天吐地的如虹氣勢,沒有一鼓作氣的給那南天劍宮奉上拜劍帖,而是甘於沉寂不見風聲一旬有餘,傳言是他摸到了劍道的門欄,想要把握住那晉升的契機。
而現在敢在這群山之上大顯神威,毫無顧忌,只怕是修為再上一層樓,更加的可怕至極。
甚至有那眼界高的人,望著那在天上飛舞盤旋的數百玄青鐵劍盡數斷裂成碎屑,最終全然沒入那人的口中,天地變色風雲變幻,只道這是踏足了傳說中的境界,到達了一品劍道才能有的實力。
唯有心中落金丹,才能口中吐秀氣,掌上生蓮花。
牽一髮而動全身,之手招搖,就能引來天地的共鳴,距離那真正的仙人長生位,又狠狠的靠近了一大步。
單論江湖上一品境界的武夫,其實並不算少,但即便是一品也分三六九等,論資質即使是在同一境界,有的頂多不過心中落一金丹,氣機更加綿長,全難有什麼震天動地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