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等了片刻不見回應,大著膽子抬起頭來,卻將桓啟似出神想著什麼,她等了又等,輕輕又喚一聲郎君。
桓啟道:“放下吧,去將黃氏一起叫來。”
佩蘭一愣,桓啟已大步進了正房。她只好讓婢女將食盒遞給隆兒,然後立刻轉身去找黃芷音。她神色不安,不明白為何送個吃食討好桓啟,卻要叫上黃芷音。
婢女猜道:“許是郎君要給娘子名分”
佩蘭搖頭,她一向都是伺候人的,眉眼最是通透,剛才見著桓啟,覺得他心情似並不好。黃氏能有妾室名分,全是因為江夏黃氏還有些分量,她出身不好,又不得寵,哪敢想名分的事。
佩蘭很快找到黃芷音,叫她一起去見桓啟。
黃芷音見她來喊,面色不怎麼好,匆匆在頭上插了一支纏絲蝴蝶髮簪,又罩了件水紅披風,這才帶著呂媼與婢女出來。眼睛上下打量佩蘭,道:“你倒是個乖覺的,早早就做了打算。”
佩蘭垂著頭,沒說什麼。
很快兩人就來到正房,桓啟用完了飯,僕從進出收拾,等了沒一會兒,隆兒就將兩人叫進去。
黃芷音與佩蘭入內,呂媼與婢女留在外面。
桓啟正坐榻上,用帕子擦著手。
兩女進門行禮。
桓啟道:“今天叫你們來,有件事就一起說了,回去趕緊收拾行禮,過幾日送你們回江州。”
黃芷音與佩蘭齊齊變了臉色。
佩蘭立刻就紅了眼,又不敢先出聲,泫然欲泣地看著桓啟。
黃芷音道:“不知我們姐妹哪裡惹了郎君的厭煩,才來荊州幾日,就要趕了走。”
兩女都委屈模樣,桓啟卻視若無睹,道:“照做就是,哪那麼多話。”
桓啟在家中向來說一不二,沒人敢反駁,說了安排就擺手讓她們離開。
黃芷音不甘道:“郎君這樣做,是全然不在乎名聲了嗎”
桓啟眉頭挑起,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你是渾病又犯了是吧”
佩蘭身子一顫,黃芷音在江州就被禁足過一次,她雖不知內情,但也知黃芷音這是要捋虎鬚,她伸手悄悄拉了黃芷音一下。
黃芷音咬了咬唇,心想真要被趕去江州,桓啟留在這裡幾年,她就只能空熬日子,白耗青春。
“郎君,”她流著淚道,“你便是要娶妻,或是心裡有了什麼人,嫌棄我們礙眼,也不必如此絕情。我們姐妹別無他念,只想好好伺候郎君和將來夫人。”
桓啟一眼掃過去,目光冷冽,“既然是伺候,我怎麼吩咐就怎麼做,廢話那麼多做什麼”